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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十二點的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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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極大的空地,能在人口密度密集到擠逼的剛到找到這樣一大片地是非常不容易的。

空地上人一堆堆的聚集,這裡有售賣各式各樣商品的移動攤販,玩具,紀念品,熱狗攤,冰激淩。

逸飛從車後背拿出兩把帆布折疊椅,太陽很毒辣,他又把一頂寬邊漁夫帽遞給心愉。

心愉當着他面把鼻翼湊上去聞。

意思很明白,他這樣會安排,不用細想也知道是帶過女伴來過的,帽子這種東西就算是隻戴過一次,也會沾染上使用者頭頂上的氣味,她不信他有閑心洗幹淨或者此次準備新的,他是不會在異性身上扣這種細節功夫的。

心愉除了那種特有的新布料的味道,再沒聞到其他。

“怎麼?”逸飛沒明白她此舉動目的,“有味道?”

心愉的心頓時從未有過的甜蜜,像在糖漿裡浸過一遍撈出來還拔着絲。

他這樣遲鈍,就算以前帶過别人來又怎麼樣,至少他待她是其中最細緻一個,随即心愉替自己感到悲哀,心緒這樣為一個男人牽動,她自制力不進反退。

“你就不愛說話,”沒得到她回應,逸飛埋怨道,“想對你好都不知道勁往哪處使。”

他不滿意時唇尖習慣往前翹出一點,如若忽視臉上五官其他中的四位,總會讓你覺得他是想要去親吻誰。

這些小動作讓他始終像個孩子。

心愉這樣打趣她,“你沒聽說過,男人最需要地就是一個不用說話的妻子。”

這下他喜笑顔開了,帶着點不要臉的煩人勁兒湊上來,“怎麼你想嫁給我?”

心愉求證般地問道:“我說的對嗎?”

他陷入深思了,以前不是沒有接觸過異性,俞家子孫女孩比男孩多,他小時候也老嫌她們事多話也多,愛讨論服裝,愛讨論八卦,愛讨論大多與自身無關的事。

那時候他帶有偏見地想,難怪政界女人是少數,她們太容易被這花花世界分心了,所以永遠不能專注于一件事。

可是剛升入大學,遇見一位女孩,次次碰壁,次次鼓起勇氣,又次次洩氣,他又發現這些女孩的好了。

對于心愉的問題,逸飛搖頭又點頭。

心愉嘴角扯起一個狡猾的笑,“她們不理你的時候你就想她們開口,話多了你有希望她們閉嘴了,是不是?”

她把自己看穿了,逸飛不好意思起來,一個人能輕而易舉把另一個人看穿,是該把她留在身邊好,還是躲得遠遠地的好?

可是此刻再也見不到她?

不,逸飛心裡搖頭,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心愉想的卻是是否男人都有這種反複無常的怪脾性?

他們熱衷于去改變一個女人原有的樣子,就像古代□□裡的男主人公嗜好把端莊的公主私下調|教成蕩|婦,又欲将坊間裡真正的蕩|婦改造得純良?

他是否也會這樣,把好好的自己教壞了,等真成了壞女人後她又痛心疾首地勸自己從良?

心愉從不想妄想去改變一個人,她僅有的時間隻夠改變自己,至于别人,萬一你改變好了,人家反過來覺得你配不上他了,起非得不嘗試?

逸飛久久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不是躲避,是他從未想過那麼多,他改變過别人嗎?不知道,因為一場病讓他已經記不清往西生命裡出現過的大多數人。

一陣吵嚷聲像風卷着沙塵般滾過來,那群人還沒到就朝逸飛打招呼,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很年輕,是吹口哨。

這種方式是年輕人且是英俊的年輕人的特權,換成長相不那麼周正的,或者年紀稍微大點的,就不要怪人家請你吃耳光了。

他們的湧過來把她和他之間沒有回答的問題解決了,問題是解決了,可心愉心裡地高牆是豎得更高了,一個連答案都不願意給的男人,怎麼敢使她冒險呢?

她已經二十七了,不算年輕了,想到這兒,心愉簡直要忍不住發笑了,就在不久前,俞宅裡的傭人提到俞家二姐說二小姐不年輕了,她還覺得心有不公,換到自己身上,自己不也服老了。

施施總愛勸她找男朋友,她是這樣勸她的,“不是說讓你找個男人将就了。把自己嫁出去,我沒那麼迂腐,據最新報告......”

她現在說話也将就科學依據了,尤其是勸人,不拿出點權威專家研究結論出來怎麼算有理有據,說出口怎麼算擲地有聲。

“二十六歲之前沒談過的人,在此之後談一次,如果失敗了,會遭受毀滅性打擊,談戀愛也跟很多事一樣,萬變不離其宗,約談越會談,談得多了就有本領就上來了,賣油翁的故事怎麼說的?唯手熟爾!”

心愉說:“社會風氣開放了就是好,換做以前早裝豬籠子裡面了。”

“你才是迂腐,”施施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這就像吃菜,你把中外所有菜系吃完了,才能知道你最好的是哪一口,否則餓狠了随便上盤豬食也覺得是美味。”

“什麼?!”心愉故意和她反着幹,“要把中外近兩百個國家的異性全部談完,那豈不是成了殘花敗柳?”

那時的施施見她裝聾作啞也沒了興趣,索性翻個白眼,“那你淺嘗辄止就好。”

“逸飛,”那堆人裡的其中之一說話,打斷了心愉的神思,“女朋友?”他下巴朝心愉方向揚揚。

很不尊重了,他默認心愉是俞逸飛的配件,所以舉動很輕佻,但心愉又想是否是自己太敏感?

畢竟她過去也曾視許多主動迎上來的異性若無物,連施施都吐槽她太神經,像守孝似的,披着面紗做人,人家多望她幾眼,眼裡就像要飛出利箭把刺穿一樣。

施施說:“等哪天年老色衰沒人看你了,你就曉得你現在有多身在福中不知了。”

逸飛也受她感染,隻微笑,不說話,這種時候不解釋就是默認了。

對方見心愉也不說話,隻當他們這對情侶在鬧矛盾。

“去吧,”心愉說,“我就坐這裡等你。”

他抓過從汽車後備箱裡拿出來的背包就站起來,走之前不忘說一句,“可别我回來你又不見了。”

心愉笑道:“我沒有車啊。”

“你一說倒提醒我,”他把折疊椅上的車鑰匙拿走,“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

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能讓周圍人聽見,他們湊熱鬧歡呼起來。

等他們走遠了看,心愉覺得一群人逸飛還是最顯眼的,但也許是因她隻識得他緣故,所以她眼睛隻盯牢他。

前面有一隻巨大的熱氣球,升得老高時候,有人陸續從上面跳下來,有些人更膽大從熱氣球篷頂上往前跑着翻滾下來。

天空上還有人玩起煙花表演,從飛機上落下,足底穿上的鞋噴出長長的火花,像流星掃尾似的。

心愉不知道他們會降落在何處,但地上的人會不會把他們誤認為是真的流星,對着這群不要命的許願?

可即使是真的流星,根據天文知識,當你閉眼雙手合十向流星許願時,你已經晚了數百萬年,那是一顆早已死去的星球,你的願望也是也去的。

可是,國人是不會這樣想的吧?

清明掃墓祭祖不是也習慣向亡靈許願嗎?

這樣一想,做人真累,操勞一生,以為走進死亡能永恒休息,可後人卻希冀死人能夠保佑活人。

心愉不知道逸飛降落到哪裡去了,她也不知道她要在這裡等待他多久,她更不知道如果這次不小心滑進去了,她的餘生是否都要像現在這樣等他。

他拿走了車鑰匙,她就真的沒有辦法做了嗎?不會的,心愉還有一雙腿,這雙腿能跑能跳,能帶她走到世界各地任何一處她渴望想去到的地方。

可現在,當她試圖挪動這雙屬于她的腿時,她麻了,僵了,像樹一樣生了根了,挪不動了,她的大腦控制了她的腿,讓她在這裡等着他。

這片地空曠,但卻不寂寞,三三兩兩地聚着和逸飛一樣追求刺激的人,他們都帶着心愉從未見識過的裝備,她隻是誤闖進了他們的世界,但她不會是他們的一份子。

不知多久,逸飛終于來了,滿頭大汗的,他也忐忑,他也弄不清她是否還在原地等他,見到她還坐在原地,他欣喜了,像個傻小子那樣跑過來,可是跑到他面前忽然又有些惆怅,下次呢?下次她還會這樣等自己嗎?

嗯,非要把她同化不可,把她便做自己一份子,這樣他就不擔心她總有一日耐心耗盡離開他了,她會一直陪着她。

腦子“轟隆”一聲響,剛坐在這裡時,心愉問他的那個他沒有回答的問題是什麼來着?

他搔搔頭皮想,大緻意思好像是男人是不是都特别想去改變一個女人?

“是。”現在他有答案了。

他離開多久,心愉就保持了這個姿勢多久,站起來有些困難,她隻能動動酸麻的四肢緩緩移動。

逸飛單膝蹲下,幫她按摩早已僵酸的軀體,很麻很癢還帶着微微的痛,心愉忍不住笑了,是那種被人弄得癢得受不了的笑。

“要不要背你回去?”他問。

心愉說:“我以為我要等你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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