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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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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參加老同學聚會,人們要麼獨個兒,要麼拖家帶口急不可耐地要把幸福展示給老同學們看。

施施對老同學們的這種行為有她毒辣刻薄的理解。

她認為,這樣做的人,要麼是工作事業這種給外人看的方面無甚成就,所以隻能把家裡人帶來展現自己在家庭方面頗有成就,自家過得好與否,外人無從得知,盡由他們一張嘴編排,自己是自己人生最好的編劇,行動上是,口頭上也是,到最後還可以故作遺憾,“唉,這些年就是為了這個家,事業才像今天這般窩囊。”

要麼是家庭矛盾已經緊張到失去人身自由了,同學聚會是什麼地方?除了礙于情面不得不來的,次次聚會有邀必應的人都是對過去學生時代無比懷念的人。

當一個人對他過去的生活展現恒久的懷念,隻能說明他現在過得不是很如意了,至少不如過去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如意,可以是對工作不如意,也可以是對身邊那個人不如意。

對工作不如意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沒有能力換掉這份工作,那就隻能選擇忍受了,忍到習慣為止。

可如果是對身邊這個人不滿意,一時半刻又換不掉,他就找機會想辦法去懷念過去那個讓他如意的人,同學聚會就是個好契機,萬一和過去的男神女神老相好又投契了呢?

枕邊人都有這種敏銳,你不一定能帶給他們幸福,但他們能敏銳地察覺你将要帶給他們的危機。

他們都知道你不能帶來他們想要的幸福,可他們丢下你一時半會兒也尋找不到想要的幸福,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這份不那麼滿足的幸福也是不能失去的。

所有思想有裂縫的人都是需要監督的,沒人監督,膽大的就敢從這條裂縫裡撕出一個世界來,由此同學聚會也來了許多名為陪伴,實為監督的伴侶。

施施和心愉則不,她們在這種場合永遠像十多年前那樣出雙入對,看見施施就會看見心愉,這是老同學們的共識。

腦子裡還記事的人都清楚,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這兩位一直過得好的,生活水平走在前面的都是梁施施,關心愉是堕後的那一個。

兩個生活水平有不小差距的人怎麼會十幾年如一日的走在一起呢?

梁施施脾氣不好,不愛搭理人這是大家共識,學生時代在她身上吃過虧的男女不在少數,少年時代臉皮薄不像出社會後越受打擊越厚,因此少年時代被人下過的面子總是比成年後要刻苦銘心些。

這個對大家都沒什麼好态度的女生,為什麼單單對關心愉這樣除了有幅好皮相之外其餘什麼也無的人好臉色?

若梁施施是個男的還好說,偏她是個嫁入豪門的女的。

随後有人就給出解釋了,許多美豔豪門貴婦、名媛身邊都是需要綠葉來陪襯的,然後列舉了中外好幾個貴婦人和她們的狗腿朋友,和心愉施施很像,都是從學校時就走出來的,知根知底,處于下位那個更懂得好怎麼服侍上位那個。

後來有人把這些風言風語傳到她倆耳朵裡,兩人一時不知該笑該惱,該笑的是施施,她該笑這群人還是像在學校時那樣無聊,都是生活的好編劇,該惱的心愉,惱這個現實的社會對條件不好的人就是這麼刻毒。

可兩人最後還是一笑置之,不理他們流言,該受到傷害的心愉隻當他們是嫉妒,要是她主動提出把自己位置讓出來,不知有多少人願意補位上來,都當吃不到葡萄恨葡萄酸好了。

這次兩人還是照例像對孿生兒,新娘很高興地迎接她們,心愉對她有好印象,學生時代一位受體重困擾的微胖女孩,老嚷着要減肥,但她的家人們都太愛她了,愛得舍不得她身上掉下一斤肉來,總是把她的清蒸水煮的減肥餐換成大魚大肉,導緻她受不住誘惑越減越肥。

老同學那時候牢騷很多,但在心愉聽來這些都是光明正大的,充滿愛意的牢騷,這種牢騷是她願意傾聽的,從這裡面她發現原來承受太多的愛也是有苦惱的,這些愛會具象化為飯盒裡一頓頓營養豐盛的菜,最後再轉變為一層層厚實的肉保護她。

這次在她的婚禮上見面,老同學瘦了很多,瘦得和心愉記憶裡那位胖女孩判若兩人了,愛是有力量讓人脫胎換骨的,這位同學就是最好例證。

她身着一件抹胸魚尾婚紗,裙擺在地上攤開來像人魚尾,裙身兼有釘珠亮片,今天晴空高照,陽光灑在她身上,亮片全像魚鱗反光閃亮,讓人移不開眼。

“小和,瘦了很多,現在是要曲線有曲線,要直線有直線了。”開口誇人的施施。

施施當年也是校園公認的美女,好話從美女嘴裡,尤其是從毒舌美女嘴裡說出來,要比從普通人泛泛無趣的嘴裡說出動聽也真實得多。

小和果然笑得比剛才用力了,兩個嘴角直往耳朵邊攆,生怕自己笑容不夠真誠似的。

她也敞開心扉了,坦白道:“瘦了很多罪的,半年前我還一百三十有多,現在一百都不到了,天天就是水煮菜,肉也是水煮肉,就為了這一天,漂亮點出來見人。”

能為一個人這樣改變,連自身自帶的幾十斤肉都當累贅甩脫掉,應該是很愛了吧?

心愉在人家婚禮上掃興地想,換她當新郎,她能承受住這幾十斤肉換來的沉重的愛嗎?

也許是心愉因思索微蹙的眉太顯眼了,也許是要為人妻的女人都像突然就會生出一種靈敏反應,小和察覺了心愉想法。

她淡淡說:“才不是為了他,我做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她把施施和心愉拉近咬耳朵,用一旁新郎和雙方父母都聽不見的音量,細聲細氣地說,“女人說不定最能放肆,最漂亮,能留下最多紀念照的就是今天了,以後就要被迫守規矩了。”

說完,三人散開,隔出一小段距離。

小和媽媽愛憐地看着女兒,她媽媽也有和女兒同樣的,充滿愛的抱怨,“都這麼大了,要給别人做妻子了,還興學小女孩講悄悄話哩。”

接下來她媽的話細心聽就知道不是說給施施和心愉聽的了,“哎呀,你們和小和是高中同學吧?”

她不需要施施和心愉回答她是或不是,她隻想找兩個觀衆當陪襯把她這位當媽的該演的戲演下去。

“你們還記得她高中時候不?壯壯實實一個,人是從來不生病的,我和她外婆把她喂得好呀,看看現在為了這一身,”她拿手扯扯女兒衣服,“幾十斤肉減下去,抵抗力都下降了,上個星期還感着冒哩,今天就穿這麼少出來結婚了。”

她意思是擺給女婿和兩為親家看的,我女兒的犧牲全是為了你們的兒子,從我們家出去了,你們就得把我的人給我照看好!

她唱黑臉,她丈夫就得唱白臉,心愉瞅見小和他爸一個勁地朝新郎父母賠笑,全身力氣仿佛都用來推動臉上笑容了,滿臉皺紋堆疊一起,笑得過分用力了就顯得勉強了。

偏生他太太還未察覺他的勉強,繼續拉着心愉和施施說個不停,“我是搞不懂現在要求女人瘦得像根稻草那樣弱不禁風幹嘛?我們那時候追求女人能頂半邊天,那是要靠力氣的,不吃飽哪裡來的力氣?小和,”她轉過頭對女兒說,“你要這樣苗條,以後在婆家使不上力,媽媽可不護着你!”

小和媽思維還停留上世紀,上世紀女人靠體力比靠腦力的多,她剛才說的表面是教育女兒,内裡又是說給親家聽的了,我的女兒瘦胳膊細腿的,以後嫁進你家是要享福的,可不是當牲畜使喚的!

新郎母親也是見再不呼應親家母就沒完沒了了,立馬陪笑道:“媳婦兒迎進來了,誰肯讓她出力氣?我們家都是拿來當女兒疼的,看看你大嫂,是不是,小俊?”她讓兒子幫腔。

叫小俊的新郎忙忙點頭,“是是是。”

小和面上對她媽有點無語,又有點滿意。

無語在于,她嫌她媽在兩位老同學前臊她面子了,一番說辭像她倒貼了新郎似的,這場婚禮也是她的婚禮,不出意外,人生就這一場婚禮,她為自己做的犧牲卻被她老套的媽當做為婚姻,為丈夫的犧牲,所以她媽急于表白,讓對方及對方家人正視她的犧牲,這讓成長于新世紀宣揚女性獨立的小和感到自己被她媽“物化”了。

滿意在于,多少女孩出嫁被娘家人當做一盆潑出去不打算收回來的水?她沒有,她媽舉止再不體面也是維護着她了,有什麼能比擁有一個敢公然捍衛自己的母親更有安全感的事了?

功過相抵,小和原諒了她媽的不體面。

心愉和施施站着坐了許久的旁觀者,小和把臉朝他們吐吐舌,精怪地說:“進去坐着吧,我媽年紀大了,恁地話多,随便拉着個我過去老同學就要叨叨半天。”

施施和心愉把禮物和禮金送上後,剛進去想找個不起眼角落坐下,等儀式結束就走,不聊像專有人等着她們似的,立馬眼尖把她們叫住了,做到老同學席面上。

施施是這堆人裡最早結婚生子的,那是大家都沒離開校園多久加上謝家又在光島聞名貫耳,于是畢業多年,無論高中還是大學同學都對她的婚禮最有印象。

“怎麼沒把孩子帶來?”有人問。

心愉想,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怎麼沒把謝耀祖帶來吧?

為了不顯得太過谄媚,還是提孩子好,孩子最天真無邪。

同學宴上,别人的關心也是帶有目的的,施施和心愉是不相信,一桌十個人,難道每個他都問了人家怎麼不把小孩帶來?

“帶來幹什麼?”她聽不明白意思般裝糊塗,“小和又沒請他們做花童。”

對方也不洩氣,出來混什麼難堪事沒有,這才哪到哪兒?

他腆着笑說:“帶來讓我們這對老阿姨老叔叔見見也好,施施你那麼标志,耀祖也長得精神,孩子還不像兒童廣告裡的童模?”

這話說得實在谄媚,連心愉都汗顔了,别的且不說,就一聲“耀祖”就夠她聽着難受了。

施施大學畢業就結婚了,六七年過去了,連心愉這個常和她厮混的人,見謝耀祖的次數都不超過五隻手指頭,她在施施面前提及謝耀祖都是直呼其名,哪裡喊過“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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