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眯着眼從細窄的眼縫裡睨着商謝詞,對方半晌才悠哉悠哉地說:“哦,想起來了。”
江挽晏想起來自己剛才搜的詞條,面無表情把電競椅“嘩啦”拉過來坐下,聽着對方說:“一點誤會,解開了而已。網上有人傳他們隊員是le。”
“拉?”Moon一臉直男困惑,“‘拉’是啥啊?”
商謝詞略微頓道:“女同性戀。”
江挽晏不着痕迹地擡眼看了一下商謝詞。
“哦!”說到這個,Moon懂了,“女同啊,然後呢?”
“捆我和她們cp,造謠什麼的。”
說到這個,江晚晏還有點心虛地摸了摸鼻底,就在剛才在房間裡,她還做賊似的搜過商謝詞和别人的cp。
......雖然是不小心看到的,不小心點開的。
“噢,我有印象了!”Moon猛地一拍大腿,說道,“當時你還自己發了個聲明,語氣特别兇,特别嚴肅,經理攔都沒攔住,但是發完以後效果立竿見影,後面就沒人傳你又跟誰戀愛了。”
他停了停,納悶:“但現在......”
“終于會用成語了。”商謝詞擡起眼,“差不多就是這個事。”
江挽晏皺眉,有些不解:“這工作室現在發這個,不就是擺明了要讓大家誤會麼?”
“大概率沒熱度了。”商謝詞說,“離火剛赢了比賽,這種情況會有的。”
她暫停了這個話題:“訓練吧,後天打季後賽了。”
江挽晏不留情地坐在電競椅上滑到自己電腦前,Moon扭頭朝她說:“雙排bro?”
“不,”江挽晏搖搖頭,“我要練壓槍。”
Moon震驚地看着她:“你那壓槍跟開了自動鎖敵似的,還得練啊?”
江挽晏随即道:“廢話麼?怕退化成你這種跟我奶奶對槍都對不過的。”
“靠。”Moon感受到自己被侮辱,表情精彩地估計已經怒在心裡給自己加訓兩個小時了。
江挽晏卻沒再搭理他,默默地開始自己的訓練。
其實壓槍不算難練,剛開始可以去淘寶買個藍屏,不貴,就20元左右,不必心疼,在訓練場對牆掃射,用馬克筆在顯示器上沿着彈道描線。
如果不想花費經濟或者覺得自己不是直尺畫不了圖的,把垂直靈敏度調到0.8-1.2區間,開鏡後前3發子彈用“手腕下壓”,後續子彈切換成“整條胳膊往下掄”,也就是......想象自己在拽失控的哈士奇。
練到手臂抽筋時,你會頓悟什麼叫"人槍合一"。
這是平時訓練,但是實戰也是另一回事。
江挽晏把手裡的M4裝“半截式握把+輕型”扔掉了,換成了無配裝的AKM。
她手腕突然下壓十五度!
AKM的槍口火星在草地上燒灼出筆直的彈道,7.62毫米子彈撕開潮濕的空氣,最後都鑽到了一個孔裡。
如果是實戰的話,那就前三到五發打頭,後面打腿。
今天沒有約訓練賽,由于昨天Moon請假不在,沒有好好和江挽晏與Sea磨合,所以晚上又強制性地安排了四人排了四把。
“行了,”最後教練翻了一遍自己的本子确認沒什麼遺漏之後,叫停道,“今天就先這樣吧。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狀态不錯,明天好好保持。去吧,睡覺吧。”
令江晚晏記憶猶新的是,Moon是走三步摔兩步嚷嚷着“床,我要我的床”走的。
第二天,到了賽場。
後台,江挽晏抱着抱枕擡眼看牆上的屏幕,有位主持人在毒奶這位“天才突擊手”,另一位主持人找補道:“但是天才是天才,實踐是實踐啊,這麼個氛圍下,對選手的心态肯定會有一定影響。哎,小丙,你之前不就是職業選手麼,第一次打比賽感覺怎麼樣?”
電視裡,小丙沉默兩秒,誠實道:“......手都在抖。”
幾位解說又将這事打哈過去,最後表達出了對這位新星的期待,尺度把握很好,對Help假賽事件一點都沒提及。
周教練單手拿着一瓶拆開的礦泉水,擡頭問江挽晏:“現在什麼感覺?”
江挽晏自如地回答:“一般,沒那麼誇張,但也沒那麼興奮。”
後來她想了想,她從小都是這樣,非常淡然,不論是當年中考還是高考,事件與預期發展相近還是截然不同,都是這麼一副“死樣”。
可能血清素過于強大吧,她這麼自嘲過。
但要真說完全沒有觸動,那當然也是假的。
場館穹頂的星空燈驟然亮起,商謝詞帶着離火的隊員們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