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晏說着睡不着,但是回去以後還是很沒良心地沾到枕頭就閉眼了。
一覺醒來太陽都升到了頭頂。
她捏了捏鼻梁,皺着眉掀開被子,拖着拖鞋去洗漱。
洗完臉刷完牙,開啟了“自動覓食”一般,頂着一窩亂糟糟的髒粉色頭發,來到廚房外面。
這裡俨然是一片賽博叢林——膨化食品與能量飲料共生,巧克力包裝紙在咖啡罐旁開疆拓土。
是的,這也足矣反映出來當代電競少年作風多麼不良。
最關鍵的是阿姨最近有事,基地裡要麼點外賣,要麼自己做飯。
當然,後者還是少數。
……約等于0。
反正自打江挽晏到這以後,就沒見哪個人自己做飯吃的,天然氣也算是難得地休息了幾天。
廚房旁邊有一個酒櫃,裡面放着很多零食,都是公共的,有速溶咖啡,薯片,巧克力之類的,還有一些罐頭。
江挽晏抱着胳膊看了兩秒,在這些物品裡找到了吐司。
從裡面撈了兩片放進烤面包片的機器裡面,又重新開始找牛奶。
很不娴熟地扒拉兩下櫃子,忽然想起來有可能在下層櫃子裡放着,索性蹲下來,剛蹲下來,忽然聽到樓梯口傳來幾聲很輕的腳步,緊接着又傳出一句話。
語氣很堅持,但是又透露着幾分無奈。
“我還是決定了,就按我想的來。”
嗓音十分耳熟,低沉中透露着幾分懶惰。
很好聽。
江挽晏動作頓了一下。
這不就是她親愛的隊長麼?
什麼“決定了”,什麼“就按我想的來”?
她正想着,面包機忽然“叮”地發出了響聲。
江挽晏沒由來地有點心虛,若無其事地把下層櫃子門打開,果不其然那裡有牛奶,但是她也沒敢慶幸,做賊似的關上櫃子門,蹑手蹑腳地回廚房把面包放到盤子裡。
晨光将流理台分割成明暗兩界,她盯着面包機噴出的蒸汽發呆,忽然被自己逗笑。
不是,你心虛個什麼勁兒?
她搖搖頭,單手端着盤子,另一隻手握着牛奶打算出去,恰逢此時,門從外面被推開,江挽晏猝不及防地看到昨晚在露台見到的身影。
她袖口挽至小臂,帶着個黑色皮筋,衣領扣子解開了一顆。
商謝詞倚着門,拖腔拖調:“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