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經理拿起桌上的平闆，随意劃了一下，調出一張截圖。

——某個主流直播平台的封禁公告截圖，ID被打上了刺眼的馬賽克，但封禁理由“涉嫌策劃、參與不正當競争及損害他人名譽”幾個字清晰無比。

“他的直播生涯，到此為止。他撒出去的那些錢，足夠他在鐵窗裡好好思考一下‘代餐’的成本。”趙經理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快意，隻有執行家法般的冷酷效率，“聯盟那邊，該有的‘帽子’和終身禁賽令，一份都不會少。身敗名裂？他求仁得仁。”

他放下平闆，目光轉向磨砂的玻璃門外，那裡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至于Help……”趙經理的嘴角又扯了一下，這次連那點殘酷的弧度都懶得維持，隻剩下純粹的輕蔑，“他的‘功勞’，我們LHG會‘銘記于心’。微博處刑？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喜歡躲在‘圈内人’的身份後面攪混水嗎？那就讓整個圈子都‘認識認識’他。他的父母以及他自己，很快就會收到一份關于他‘精彩言論’的詳盡記錄，以及他在本次事件中‘卓有成效’的間接貢獻證明。”

處理方式冷酷、高效，不留絲毫情面，且精準地打在了每個參與者的七寸之上。

沒有多餘的咆哮，沒有戲劇化的宣判，隻有冰冷的規則碾碎蝼蟻的絕對力量。

“好了。”趙經理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熹微中投下濃重的陰影，“戲看完了，該散場了。Moon，”他看向退役的老将，語氣難得地緩和了一絲，“好好享受你的退休生活，這些腌臜事，污不了你的功勳簿。享受完就回來當副教練吧，周教練一直說太累了來着。”

Moon擺擺手，笑笑，臉上是看透後的釋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那這是化作春泥了也算是。但......我出去闖闖吧。”

趙經理右眉一挑，有些驚訝：“創業？”

“我要搞直播，”Moon洋裝不在意，語氣随意像極了開玩笑，“然後當個解說天天解說你們比賽啊，暴擊前隊友。”

“可以啊，”趙經理表示佩服，并且說，“混不下去了就回來，我們這邊永遠是你的退路。”

Moon“嗐”了一聲，嗓子卻有點緊：“搞這麼煽情。”

“不說這個，”Moon話題一轉，“那朕的皇位誰繼承呢？”

哇咔洛本來情緒被帶的有點低落，聽到這兒，忽然眼睛亮了一下。

“那當然是.......”趙經理忽然頓了一下，真想拍他一巴掌，“什麼繼承！那是當代的合法擁有！”

江挽晏：“......”

什麼玩意？

“是哇咔洛。”趙經理這才說，“你們周教練今天請假了，這事跟他說過，他說你們多磨合就行。哎，Moon，再給你安排個任務吧，反正你合同還有兩天到期。”

“靠？”Moon傻眼。

萬惡的資本家！

可能是趙經理真執意讓Moon來當教練，下午這把訓練賽，Moon幹了平時周教練要幹的所有事。

“呃......”Moon七手八腳地把記錄本翻得嘩嘩作響，語速飛快，“所以我們一會先跳這，但是一定要苟着你們知道吧，啊，苟着，然後再繞過來，有隊伍的話就算了，好吧，先苟個名次，Sea，哇咔洛你們注意看一下Pull的行動，我們這次保一下她。”

Moon差點大氣沒上來憋死在這，話在肚子裡滾了一圈又突突突吐出來：“然後隊長，隊長指揮啊，江妹妹要聽隊長的知道嘛？咱們這個隊形啊一定要保持，記住了啊，保持，不能太散也不能太密，不然被一鍋端了就有樂子看了。還是要防一下這幾個隊伍啊......”

他沒頭沒尾沒邏輯地轟隆往外說了一大堆，江挽晏仔細打量着他，不小心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精準捕捉到這個嘲諷的Moon：“......”

他“啪”一合筆記本，中二氣十足：“上場了兄弟們，未來是我們的！”

江挽晏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