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沐也噴了,不過還是沒能幸免,為了方便行動,她穿的是短褲,小腿上被叮了兩個紅色的包。
像這種聚餐大家少不了喝酒,有會來事的男同學拎着酒瓶子挨桌敬酒。
“到時候你就跟着大家站起來喝飲料就行,”邢露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邢露知道林沐沐滴酒不沾,更是不會喝酒。
“會不會不好?”她問。
邢露搖搖頭,“會長規定的,想喝酒的自己喝,但不能強制勸别人喝酒,更不能勸女生喝酒。”
“有陳清嘉在,放心。”
這段時間,林沐沐發現陳清嘉在學生中真的是定海神針般的存在,無論遇到什麼問題,找陳清嘉都能解決,隻要有他在,大家都不會害怕。
林沐沐不由地尋找起陳清嘉的身影來,隻見他被一堆男生圍在中間,那群男生熱烈的談論着什麼,陳清嘉時不時附和幾句,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他注意到林沐沐的視線,對着那群男生說了什麼後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無人的角落朝她笑着招了招手。
林沐沐和邢露說自己去趟衛生間,走了過去。
“還癢嗎?”他問。
“什麼?”林沐沐不明白。
“這個給你,應該早點給你的,但一直沒機會,”陳清嘉伸出手掌,上面躺了張綠色恐龍的驅蚊貼,驅蚊貼磨砂的質地,在夜晚燒烤攤泛黃的燈光下閃着溫和的光,和陳清嘉眼中的光一樣。
林沐沐愣住。
陳清嘉往前走了一步,她們之間的距離此時極近,他撕下驅蚊貼,彎下腰,小心的貼在林沐沐上衣下擺的地方。
從遠處看,像親吻公主手指的騎士。
林沐沐往後退了一步。
陳清嘉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這一步一樣,貼好後就站起身,又往前走去,低頭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隻帶了一張,沐沐不要告訴别人。”
氣息拂在臉上,林沐沐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她再次後退,陳清嘉這次沒往前走。
最後她謊稱邢露找自己,逃跑似的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邢露看了她一眼。
“臉怎麼這麼紅,有人逼你喝酒了?”語氣不太好。
林沐沐連忙搖頭,“有點熱而已。”
眼前還是離開時香氣四溢的食物,歡聲笑語的氛圍,但若隐若無的,林沐沐始終能聞到驅蚊貼艾草的氣味,她手指在桌子下撕下粘在衣服上的東西,塞進了短褲的口袋裡。
陳清嘉一定是喝多了,她看見他被敬了很多的酒。
謝燃和季言蹊沒有住學校的宿舍,他們大一入學時就在學校附近的公寓租了兩間房子,一上一下做鄰居。
迎新晚會結束後他們一起坐車回住的地方。
“結束後阿燃去哪了,一回頭就不見了你的影子,”季言蹊看着從上車就捧着手機看,還時不時笑一下的發小,他的手指敲着自己的腿,這是他思考時的小動作。
“沒去哪,人太多,迷路了,”謝燃翻來覆去的看林沐沐為數不多的幾條朋友圈,試圖找到她成長的蹤迹。
“今天人是很多,“季言蹊坐正身體,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謝燃終于收了手機,他看向閉目養神的季言蹊,想起這一陣好像經常能看到他閉着眼休息,“你最近很累?”
“最近睡得不是很好,總是做夢,”季言蹊捏着自己眉心,“可能是要畢業了。”
“季叔應該給你留了幾個好本子吧?”謝燃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季言蹊的父親是有名的大導,也樂于看到自己兒子子承父業,季言蹊一畢業能獲得得資源是大部分導演系學生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是有幾個好的,過幾天發你,看看你想演哪一個?”季言蹊說。
“你還記得那個啊?”謝燃看向窗外,夜色迷離。
“本來快忘了,但最近經常想起來。
謝燃的父母都是知名演員,他小時候就是在劇組長大的,但和其他父母是演員的孩子比,他隻在小時候演過一次戲,那場戲還因為特殊原因遲遲沒有上映,所以謝燃對于娛樂圈是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人。
他的父母也曾給他介紹過幾個角色,但都被他以先上好學,不想當娛樂圈文盲拒絕了。
他和季言蹊約定,等畢業後,季言蹊導演的第一部戲主角一定是謝燃,謝燃成年後主演的第一部戲導演一定是季言蹊。
謝燃也靠在椅背上,季言蹊扭頭看他一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知道謝燃此時的心情非常好。
他看向窗外,夏季的夜晚向來是熱鬧的,燒烤攤煙氣缭繞,年輕人肆意談笑,老闆還很浪漫的挂了一串橘色的彩燈,長得好看的少男少女在其中談着浪漫庸俗的戀愛。
會是個很好的夏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