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遇到老熟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他偷了陳生解藥的前提下。
姜松微微歪頭,提起陳生,也不知道他的石蠱解了沒有。
眼見身邊人都在湊熱鬧,擠着姜松就要沖到最前面,姜松連忙站穩腳跟,壓低聲音吼道,“擠什麼擠!”
好在沒有引起柳若淳的注意。
“都是群廢物。”一聲略顯尖銳的男聲響起,“你這娘們,我欺誰了?礙着你了?”
姜松定睛看去,一個身材臃腫,雙眼下垂發黑的男人正單腿踩在木凳上,叉着腰指使下屬拿下柳若淳。
這氣色,倒是典型的縱欲過度。姜松摸摸下巴,難得見到按醫書上症狀長的臉,真該讓陳鼎來看看。
差點忘了陳鼎不看富家弟子。
“姑娘,你……别惹是生非了……”
聽到這聲,姜松才發現柳若淳的身後還躲着個女子,這位倒是一副及笄不久,弱不禁風的樣子。
強搶民女?
姜松腦袋嗡了一聲,他現在可聽不得這四個字。
剛還在猶豫退後的腳步一轉,撥開人群就站了出來,“礙着我了!”
這一聲不僅吓到了症狀男,也驚住了柳若淳。
柳若淳看清他的臉後,雙眸微微眯起,倒沒點出他松鼠精的身份。
“一群有病的,多管閑事。”症狀男往桌上重重一拍,又被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緩過來就哆哆嗦嗦地要拿下他們三人。
姜松輕挑眉,拽過一個下屬的手,借着力把他甩到另幾人身上,趁着這幫人沒反應過來,一把擒住了症狀男的脖子。
“再說一句?”他陰着臉,把症狀男死死摁在木桌上。
那邊柳若淳早早收了劍,甚至隻用拳腳便打得滿地哀嚎。
不虧是盛山宗的弟子,這一地倒得快無從下腳了。
在症狀男的哀求聲中,柳若淳溫柔地扶起被吓得癱在地上的女子,“妹妹,你别怕。”
女子大喘了幾聲,感激地看向兩人,又猛地打了個哆嗦,跑到症狀男身邊,“少爺你沒事吧。”
姜松歪着頭看向她,不知道他有沒有事,你應該是有事了。
被救了還不跑,笨。
姜松一下失了興緻,松開已經被掐紅的脖子,向着柳若淳走去。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離開了人群。
待到遠離人群,柳若淳的劍已經架到姜松肩上,“你怎麼會來晉城?”
姜松沒躲,方才他在思考,既然石蠱和劉婼的事都到了死路,為何不去盛山宗試試看?
雖然有點像在找死。
算了算了。
姜松側過頭,熟練擺出燦爛的笑,“柳姐姐,你怎麼不叫我松松了?”
一向吃這套的柳若淳竟毫無動搖,隻用手裡的劍不輕不重拍拍他的臉,“松松,你說說看自己偷了什麼東西?”
“沒偷呢,陳生放那給我了!”雖然當時陳生可能還沒反應過來。
姜松脆生生地說,整個妖乖巧的不行。
“這麼久不見,你變滑頭了。”柳若淳劍鋒一轉,離脖子隻差一寸距離。
姜松老實了,他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小心翼翼轉身,關心起某人,“陳生他怎麼樣了?”
問完這話,姜松突然閃過一刹遲疑,柳若淳問的偷,是指骨鈴還是解藥?
“好着呢,不勞費心。”柳若淳微側過身,擡了擡頭,“你來晉城做什麼?不安安穩穩守着你的無妄門?”
原來無妄門的名氣已經這麼大了嗎?
姜松作為無妄門的大護法,不免有點驕傲。
不過……他警惕地轉轉眼珠,盛山宗可是當年封印姜逸的元兇,知道他們風頭正盛,指不定又要動什麼小心思。
“我來……我是來學醫術的。”姜松輕拍放着陳鼎吃食的胸口,給自己長了氣勢。
誰知柳若淳輕笑一聲,“蛇妖病了?”
姜松冷了神色,“柳姐姐還是别亂講的好。”說完,姜松手一揮,挑開柳若淳并沒有使勁的劍,轉身悶頭就走。
背後,也不知道柳若淳自己想了些什麼,竟追了上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小松鼠,往哪走呢?跟我回盛山宗。”
“你怎麼得理不饒人呢!”姜松皺着眉,也是奇了怪了,柳若淳一個姑娘,力氣大得出奇。
雖然他剛剛有想過去盛山宗,但現在已經不想找死了!不想了!
下一瞬,柳若淳狡黠一笑,雙唇微動,稀奇古怪一個咒念完,姜松手上便纏住了一根絲帶,另一端,不出意料地在柳若淳手中。
不是,盛山宗的人是都有什麼怪癖嗎?比如喜歡欺負可愛的小松鼠,或者喜歡把别人當靈寵拴着?
雖然柳若淳之前說想收他當靈寵,但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