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好久不見,還以為你丢了呢。”闫琦钰眯着眼,溫和的聲音、和煦的笑眼如春風般拂上心頭。
姜松緩慢眨眼,默默縮了回去。
都是假象,那個小黑人他還沒忘呢。
見松鼠不願意理會自己,闫琦钰可惜地挑眉,拿着儲物袋檢查草藥去了。
人走了姜松才大膽地跳上陳生的肩頭,“陳生你老是騙我。”
陳生攤開左手,掌心微攏了兩下。姜松不懂他什麼意思,心裡卻浮起一道聲音——跳上去。
于是松鼠兩腿一蹬,不偏不倚落在了掌心中央,轉頭看向陳生的那刻,姜松才意識到這是契約帶來的想法傳遞。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陳生的情緒。
沒等他感慨完,陳生的右手便覆到他頭上,好熟悉的動作,好熟悉的黑天。
姜松無語撇嘴,這麼喜歡讓小松鼠當瞎子嗎。
“沒騙你,确實要你幫我恢複。”陳生不輕不重按了幾下松鼠腦袋,感受到掌心傳來兩隻爪子的抵抗,才收回右手。
姜松老實審視了一下自己,驚訝地發生沒有一點能救石蠱的地方,随後臉色一白,“你不會要搶我的内丹吧!”
“不是。”
噢。
姜松蹲在陳生手心裡,知道對方不會告訴他了。
沒多久,闫琦钰便拿着幾個玉瓶過來,“給,這次的藥。之前吃了有什麼變化嗎?”
“老樣子。”陳生接過玉瓶。
“我已傳信給家父,有消息就通知你。”闫琦钰表情嚴肅,似在思索着什麼。
這在說什麼?是在尋找悠心草嗎?
姜松靠在陳生中指上,脖子快伸斷了什麼也沒看見。
陳生餘光看了眼快把自己拉成繩的松鼠,又開了口,“我探不出石蠱的來曆,你的人呢?”
石蠱?
姜松連忙停了動作豎起耳朵。對啊,他查不到不代表盛山宗查不到,跟着這兩個人查石蠱,不比他自己亂晃有用多了。
闫琦钰搖頭,“說來奇怪,闫家留有石蠱的幼體,但卻無人知曉從何而來。等家父出關,應該會有線索。”
說着他又看向認真聽講的姜松,“既然松鼠找回來了,上次的人有頭緒了?”
聽見話鋒落到自己頭上,姜松老實了,乖巧地坐正。
“笨是笨了點,倒是自己跑回來了。”陳生大拇指蹭了一下姜松的背,“我會想辦法再找顆悠心草。”
闫琦钰笑着搖頭,“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兩人簡短地聊了幾句,互通消息後便分道揚镳了。
姜松遙望着隐入山間的木屋,突然想起,上次他搶走藥丸,靠的就是虛空中傳來的骨鈴聲。
闫琦钰不知道,陳生肯定聽出來了。
但他沒說。
“你在查落霞宗的人?”姜松趴到陳生肩膀上,沖着男人的耳朵問道。
“我在查……”陳生的聲音變弱,消散在風裡。
猶豫了一下,姜松爪子搭到陳生脖子上,“不是落霞宗的人嗎?”
陳生乍然回神,“自然不是。”
不是落霞宗的人,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指不定陳生的石蠱也是他們下的,難道就是為了讓那個長老吸幾口靈氣,熬到他們來?
姜松拍拍手下的肉,坐回一旁。
也是怪,陳生怎麼會中石蠱。
難不成,這幫人是第三方勢力,目的是打敗人修和妖修!噢不對,總不能是醫修吧。
姜松想七想八,最後發現,自己真的想不出來。
“無妄門有很多松鼠嗎?”陳生無意間問道。
“沒有,松鼠修出靈智可是很少的。”姜松揮揮爪,表示自己可是出類拔萃的一隻。
“無靈智的呢?”陳生道。
“你問那麼多幹嘛?”這下姜松起了警惕心,怎麼也不肯說了。
姜松轉轉眼珠,“我們可以做個交換,你問一個,我問一個,怎麼樣?”
陳生輕笑一聲,“就為了知道有幾隻松鼠?”
這不是你自己想知道的嘛。
知道算盤落空了,姜松恹恹地坐回去。
身下的坐騎突然動身,陳生虛空踩了幾步,輕盈落在一棵樹上。
晃悠的姜松好不容易穩住,就見面前是一片紅色的果海。
“幾個果子答一句話?”陳生清冽的聲音帶着點點笑意,伴着溫暖刺眼的日光,穿過令人恍神的果海,刺入松鼠懵懂的眼。
“我……不接受賄賂!”姜松說着,爪子不自覺卷起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