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甚在意地轉頭,往外走兩步又側身看向姜松,勾了勾手,“跟上。”
“來了。”姜松連忙拉上善水,慌忙中收起玉瓶,這可是此行最重要的寶貝,丢了就完蛋了。
——
姜松一直等着陳生揭露“神明”的陰謀,或者戳爆天上的四個眼珠,但什麼也沒有。
幾人一路順暢地走到殿内的傳送陣旁,這裡竟可以直接出陣。
在離開前,陳生突然出聲,“除了闫家,你們還和誰合作?”
長老古怪地看向他,“沒有了。”
姜松知道陳生為什麼這麼問,無非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石蠱從何而來,無論是闫琦钰還是交到盛山宗的骨鈴都擺出了一個事實——下蠱之人是陳生親近之人。
他在尋找第三個可能。
不過陳生比他幸運一點,他是真想不出姜逸的石蠱從何而來,唯一的線索就是闫家早在落霞宗一事前就在培育石蠱,幕後之人要不是闫家,要不也是闫家盟友。
話說,閣主為什麼要給他這個鱗片呢?
長老掃視幾人,輕笑一聲,“你們義憤填膺怪我犧牲他人,但卻沒意識到自己也是犧牲品。”
在善水怒氣遍布的眼神中,長老幽幽道,“石蠱,是真的沒有解藥。”
下一瞬,驟然湧起的風圍着法陣旋轉,待幾人緩過刹那的暈眩感,再睜眼已是北疆之外。
姜松怔怔道,“雙魄蠱是不是沒有取出?”
善水陰着臉,“已經死了。被這死老頭耍了,他壓根不在意這回事。”
多半是因為有那兩個神明在幫他。
姜松沒說出口,看向一旁揉着手腕的陳生。
對方瞥向他,“他确實想拿我們喂陣,是你醒了才救了我們。”陳生停了一下,邊思考邊補充道,“多半是輸入的靈力驚動了那兩人,強行讓長老放我們走了。”
“他們也忌憚盛山宗?”姜松追問道。
“很奇怪嗎?”陳生不解歪頭,并沒有過多解釋,“找個安全處解蠱吧。”
若是他們忌憚盛山宗,那想必也不會和盛山宗合作,所以下石蠱的人不是盛山宗的?
姜松猶豫良久,在心中的名單上淺淺落下半筆,到底沒徹底排除懷疑。
幾人趕路良久找到一個石窟,在善水的指導下,姜松以血為号,用綿軟的靈力細細操縱,半晌,兩隻幾近透明的蠱蟲便從手腕處試探着露了頭。
下一刻,灰飛煙滅。
陳生吐出一口濁氣,卻又突然蹙眉。
姜松心裡湧上不好的猜想,總不能……石蠱解了還會半獸化吧。
雖然這是白賺的買賣,但他可不想一輩子和陳生捆綁在一起啊!
果然,對面的男人沖他微微挑眉,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善水松了松筋骨,站立起身,“你接下來去哪兒?”
姜松眨兩下眼,迅速起身,裝作不經意地把玉瓶塞到儲物袋中,“我……還沒想好,你呢?”
他心髒劇烈跳動着,似乎要一飛沖天,帶着頭頂都一彈一彈得難以克制,連面上也暈紅了一片。
姜松咽下口水,發現兩人都盯着他不說話,什麼情況?不給……不給他偷偷帶走?
好在沒人質疑,幾人似乎在北疆中養出了點心照不宣的默契,對于一些互幫互助的恩情都償還在自然地裝傻中。
“盛山宗的弟子,為什麼會中石蠱?”善水正視陳生,先發制人道。
你真會問問題……人家自己還在想為什麼呢。
姜松無語擡眼,又緊張地盯着陳生,生怕陳生一劍砍上去。
“似乎與你無關。”陳生沒有多看他一眼,反而盯着姜松,“你和我回盛山宗。”
“什麼?誰同意了?誰!”姜松應激地喊道,雖然他之前白日做夢,妄想潛入盛山宗,但是這解藥到手,他說什麼也得先回暮崖峰一趟。
再說,闫家的嫌疑更大,怎麼說也應該從闫家入手吧。
姜松嘀嘀咕咕着,腦中傳來陳生的聲音,“你不是好奇骨鈴為什麼會在古宅嗎?”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姜松面上一臉無辜,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他倆認識這麼久,這好像是陳生第一次把查石蠱的計劃告訴他。
他倆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如此親密的查案搭檔了?
陳生這話誘惑太大,姜松心動了,他知道陳生多半是為了讓他吸收妖力,順便套些姜逸中石蠱的消息,但這明晃晃的橄榄枝讓他無法拒絕。
手無意摸到儲物袋,想到裡面藏着的玉瓶,姜松微微皺眉,又豁然開朗,一臉狡黠地看向善水。
姜松朝石窟外走兩步,側身勾勾手,“來,我倆說點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