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俊生倒是安分守己的很,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勢一宿到天亮。
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蔣欣怡,睡的很不安穩,時不時偷瞄對方動靜。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蔣欣怡早早穿衣起床,輕手輕腳的推門離開。
屋内徹底沒了動靜,看似一直熟睡的賀俊生睜開雙眼,目光順着卧室窗戶,看到院中的蔣欣怡拿起菜筐和鏟刀,推開院門離開,直到徹底看不到人影,才緩慢收回目光,望着将炕分成兩半的被子發起呆。
穿書前的蔣欣怡隻有兒時去外婆家,跟着外婆到山裡挖過野菜,不過她經常會兒到超市買蘸醬菜吃,所以大多數的野菜她都認識。
不知大山裡情況的她,本來還擔心自己會不會白跑一趟。
好在上天眷顧,她不但挖到不少野菜,還采到不少蘑菇。
就在她采蘑菇采的正起勁時,面前突然有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蔣欣怡下意識擡頭。
擋她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村裡的混子李三、王平和二狗子三人。
李三嘴裡叼着一根草葉,王平和二狗子不壞好笑的看着她。
不到萬不得已的份上,蔣欣怡不想同他們發生沖突。
她隻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采蘑菇。
蔣欣怡的反應讓三人倍感詫異。
李三對二狗子使了個眼神。
二狗子走過去,踢翻了蔣欣怡花了一個早上挖的野菜和采的蘑菇。
“把菜給我撿回菜筐裡。”蔣欣怡說。
李三吐掉叼着的草葉,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笑的前仰後合,擡手扶着王平的肩問:“她讓我們把菜給她撿回菜筐裡?”
王平和二狗子也跟着笑:“醜八怪,這個山頭被我們三哥給包了。”
蔣欣怡緩慢起身,犀利的目光盯着三人。
三人笑聲停止,李三咬了咬後牙槽:“怎麼?多日不見,醜八怪翅膀開始變硬了?”
蔣欣怡懶得跟他們廢話,快速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惡狠狠的朝三人揚去。
一時沒有防備的三人被揚了一臉灰。
“三哥,我眯眼睛了。”二狗子哀嚎揉着眼睛,結果越揉越疼:“我眼睛好疼。”
“臭娘們,你竟然敢用土揚我們?”王平撲去頭上的土,上前想給他點教訓。
蔣欣怡握着鏟子的手一緊,張牙舞爪的朝向她走近的王平劃了幾下。
王平沒想到這娘們竟然真敢動手,眼看鋒利的鏟子尖朝他的臉劃來,他下意識擡手阻擋,結果手背被劃出一道駭人口子,鮮血順着口子往外滲。
蔣欣怡趁機撿起腳下石頭朝三人砸過去:“我警告你們,我現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既然你們想找我麻煩,那我臨死前必須要拉一個墊背的。”
“三哥,這個娘們好像瘋了。”王平抓着受傷的手腕說。
“三哥,我眼睛實在太疼了。”被揉的雙眼通紅,止不住往下流淚的二狗子說。
臉色鐵青的李三轉動幾下脖子,望着雄赳赳、氣昂昂,雙手掐腰随時準備跟他們大幹一場,絲毫沒有半點畏懼的蔣欣怡,心裡嚴重懷疑這個醜女人今天是吃槍藥了。
“好男不跟女鬥,今天我先放過你,下次最好别再讓我遇到你。”李三說。
蔣欣怡對着三人吐了一口口水,雙手掐腰的腰闆挺得筆直,語氣十分霸氣:“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嗎?我警告你們三個,不要以為我公公不在了,就可以随便欺負賀家,以後隻要我還活着,誰都别想找賀家麻煩。”
李三幾人平日裡在村上看似橫行霸道,其實欺負的都是一些手無寸鐵的老實人,一旦遇到強勢的人,他們就慫了。
“行,你厲害。”在李三心裡一直提不起個數的醜女,今日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讓他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不過以後來日方長,咱們走着瞧。”
“瞧就瞧,老娘還會兒怕你們不成?”蔣欣怡絲毫不懼的撸了撸袖子,硬氣的口氣讓人不禁發怵。
李三舔了舔上牙膛,轉身離開。
“三哥,今天這個醜八怪是什麼情況?”頭略微過肩的王平,偷瞄身後渾身上下寫滿不好惹的女人,小聲在李三耳邊低語。
“他娘的,平日小瞧了這個醜娘們。”李三咬牙切齒的說:“以後給我提防着這個醜女人,賀老頭死了,賀家現在就是一盤散沙,就算這個醜八怪翅膀硬了,也拯救不了賀家。。”
蔣欣怡早就看透這個三人的弱點,知道他們就是欺軟怕硬的主。
可剛剛獨自面對三個大老爺們時,她心裡不免還是有些慌,外表不露聲色的鎮住了三人,可當他們走遠後,蔣欣怡筆挺的腰闆瞬間垮了下來,擡手捂着自己砰砰跳動的心口,緩了好久,才重新拾起地上的菜,拎着菜筐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