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攔住。”吓的臉色慘白,連連後退的李三呼喊。
二狗子随手拿起身邊木凳,朝蔣欣怡扔了過去。
一時沒防備的蔣欣怡被木凳拌了個跟頭,手裡石頭滑出好遠,手臂被木凳腿劃傷。
蔣欣怡看了一眼被劃傷流血的口子,拿起拌到她的木凳,氣勢沖沖的朝三個男人走去。
吓的雙腿發軟的李平拔腿就跑,被打了一闆凳的二狗子抱頭跪地求饒。
李三捂着還在流血的後腦勺,連滾帶爬的跑出賀家:“蔣欣怡,你這個瘋女人,你就等着給我賠償吧!”
“行,我等着。”拎着闆凳追到院門口的蔣欣怡說:“看看咱們倆到底是誰賠償誰?”
“欣怡,快過來搭把手。”王叔将王慧珍扶到椅子上,随後跑去扶賀俊生,可賀俊生太重了,他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弄不動。
蔣欣怡小跑過來,同王叔一左一右重新将賀俊生扶到輪椅上。
“孩子,你沒事吧?”王叔見他頸部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忍着怒氣:“傷到哪裡沒有?聽王叔一句勸,别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就是一群混蛋。”
賀俊生握着被撕毀不成樣子的紙屑力度收緊,胸膛因情緒波動起伏不定。
蔣欣怡倒了杯溫水給他:“消消氣,藥方的事,我會兒在想辦法。”
賀俊生擡眼望着蔣欣怡手臂上,還在往外滲血的口子,心中怒氣和愧疚感加重。
他覺得自己當真是無能至極,竟然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日子,活的太痛苦了。
賀俊生沒有接水杯,也沒有說話,沉默着轉動輪椅,然後将裡屋門在裡面反鎖。
“賀平,我們沒能保護好你留給兒子的治腿藥方,我當真是沒用,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額頭上生出一層汗珠的王慧珍,無助的朝天空呐喊。
“媽。”見不得這種畫面的蔣欣怡放下水杯,過去攙扶王慧珍:“媽,這是幹什麼?”
“大嫂,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堅強。”王叔替賀家感到憤憤不平:“這三個王八犢子,實在是欺人太甚,早晚有一天,這三個人會兒得遭到報應。”
“欣怡,你是個好孩子。”王慧珍雙手抓着蔣欣怡的手臂說:“李三今天受了傷,肯定會兒想盡一切辦法訛上我們,趁現在還沒人找過來,你趕緊跑。”
“媽,我跑什麼?”蔣欣怡理智的說:“當時情況特殊,就算我傷了李三,按照法律規定,也構不成犯罪,而且李三把我們家禍害成這樣,就算他不訛我,我也要到村上找人說理去。”
“欣怡說的對,這事咱們有理在先。”王叔跟着附和。
王慧珍絕望搖頭:“虎落平陽被犬欺,賀家如今已經不是十裡八村,風光無限的賀家了。”
“王叔,麻煩你先留下幫忙照顧一下我媽。”蔣欣怡氣勢洶洶的朝屋外走。
“欣怡,你要幹啥去?”王叔攔下蔣欣怡:“聽王叔一句話,這事大家最好從長商議,你一個姑娘家,就算在有能耐,也對付不了那三個混蛋。”
“我去村上找馬村長和劉書記評理去。”蔣欣怡說:“我就不信找不到可以幫我們做主的人,村上不管,我就去找鎮上。”
蔣欣怡到達村上大隊部時,馬村長正在悠閑的喝着茶水,聽着收音機。
“馬村長,我有事找你。”蔣欣怡敲了敲四敞大開的房門說。
馬村長關了收音機:“啥事?”
“李三、馬平、二狗子三人,大白天的跑到賀家鬧事,撕毀了我公公生前留給俊生的治腿藥方,還傷了我婆婆,這事村上是不是應該幫我們做主,向他們三人讨個說法?”蔣欣怡簡潔明了的說明來意。
馬村長不緊不慢的,吹了吹鐵茶杯裡飄起的茶葉,吸溜一口:“村上人人都知道,這三個人就是不好惹的混子,你說你們家閑的沒事,招惹他們三個幹嘛?”
蔣欣怡難以自信的看着馬村長,覺得好笑的口氣:“混子就可以随便欺負人了?馬村長,你身為一村之長,不是應該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馬村長對她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古語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賀家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這都是賀平生前留下的債,那李三他們怎麼不去欺負别人家,就偏偏跑去欺負你們?所以這事你們也得從自身找原因。”
“我公公生前一直在村裡濟世救人,我記得馬村長當年得了重感冒,病的好幾天都起不來炕,是我公公給你開的藥方,治好了你的病,如今我公公不在了,賀家正是難的時候,馬村長怎麼可以袖手旁觀?任人欺負賀家?”蔣欣怡振振有詞的問:“難道馬村長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我有什麼不安的?”馬村長不悅的将茶缸咣的一聲放在桌上:“這人吃五谷雜糧,生病是很常見的事,而且當初賀平又沒有少收我一分一毛,我憑什麼領他這個人情?”
蔣欣怡懶的跟他辯論:“我今天就問馬村長一句話,李三這事,你到底能不能為我們家做主,說句公道話?”
“不能。”馬村長瞪着她說:“你一個羽翼未滿的小丫頭片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跟我大呼小叫?”
蔣欣怡氣憤的咬緊牙關:“行,我現在去找鎮裡,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理的地。”
“你愛找誰就找誰。”馬村長也怒了:“我還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