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俊生雖然能拄着雙拐,勉強走上幾步,可站立時間久了,雙腿還是沒勁。
最後還是蔣欣怡推着他回家的。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臉上挂着陽光般的笑容。
路過的村民從兩人身上聞到幸福的味道。
關于那些不着邊際的造謠,統統不攻自破。
送孫浩到院門口的楊曉雪,無意看到說笑路過的二人,面色一驚。
自從賀俊生受傷後,他每日郁郁寡歡,從沒笑的這麼開心過。
盯着二人背景的楊曉雪,心裡生出妒忌。
握着草藥的手,力度收緊。
“楊老師,真是太感謝你了。”孫浩母親從屋内小跑出來,指尖戳着孫浩的頭:“以後周末消停給我在家待着,要不是楊老師去山裡挖野菜,及時發現你被蛇咬了,你今天這小命就要交代在大山裡了,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跟你爸還怎麼活?”
孫浩母親伸手去接楊曉雪手中的草藥。
發愣的楊曉雪驚了一下,奪過草藥:“孫浩媽,我突然想起忘記問這草藥要怎麼服用了,你别着急,我再去藥鋪一趟,問問服用方法和劑量。”
“欣怡阿姨說,搗碎敷在傷口上就行。”孫浩望着表情怪怪的楊曉雪說。
“老師還是在去确定一下,以免用錯方法,适得其反,你們先進屋,我問清楚就把草藥送回來。”楊曉雪拿着草藥轉身離開。
人逢喜事精神爽。
腿腳有了知覺,可以拄着雙拐活動的賀俊生。
在輪椅上,是一分一秒都坐不住了。
在自家院子裡,一圈又一圈的練習走路。
蔣欣怡用衣袖輕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要适可而止才行。”
賀俊生盯着蔣欣怡出了神。
蔣欣怡膚色很白,是老天爺眷顧的白,因為她每日頂着烈日,風裡來雨裡去。
可白皙的皮膚,像是特意保養在閨房裡的富家小姐。
蔣欣怡濃眉大眼,鼻梁高挺,愛笑的櫻桃小嘴兩邊梨渦深陷,算得上是實打實的美人坯子。
之前她為了掩蓋右臉上的胎記,常年用頭發遮住大半張臉,整日低頭不語,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所以被人忽略了她的美。
趁蔣欣怡不注意,賀俊生上半身湊近,輕輕親了一下她的梨渦。
一觸即離,整個動作時長不超三秒鐘。
蔣欣怡愣住了,無措的擡眼看他。
握着雙拐的賀俊生,頸部喉結上下滑動,手心裡生了一層汗。
心裡緊張的要死,可他卻沒有躲避她的目光,而是含情脈脈的回望着。
蔣欣怡感覺自己要被他深情的眼神吸進去了,整個人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欣怡,我喜歡你。”賀俊生這次沒有含糊不清,而是直接表達内心情感:“等我的腿好了,你願意做我真正的老婆嗎?”
如同雕像一動不動的蔣欣怡,血管裡流淌的血液狂奔起來,五髒六腑都變得不安分了。
哐哐跳動的心髒像是要撞出身體。
穿書後,蔣欣怡為了保護賀家,給外人呈現一種強悍、厲害、堅強的形象。
可實際她骨子裡脆弱的很,隻是這層脆弱被她用堅硬的外殼藏了起來。
外人是看不到的。
面對眼下的賀俊生,她突然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或許是太過突然,或許是她心裡還沒準備好。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高興過頭,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好了。
兩人在院子裡僵持一會兒,賀俊生微微失落的撇開眼,但很快重新振作:“欣怡,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知道,感情這種事急不來,我們慢慢相處,我一定要讓你心甘情願的做我媳婦。”
“俊生,欣怡,進屋洗手吃飯了。”屋裡傳來王慧珍的呼喚聲。
看似沒有影響到心情的賀俊生,笑着擡手捏了捏還在發愣的蔣欣怡的臉:“吃飯了。”
回過神的蔣欣怡望着身前的背影。
無措的擡手拍了拍的自己的腦袋,蚊子般的聲音喃喃自語:“我剛剛在想什麼?這腦袋是被鏽住了嗎?”
飯後,蔣欣怡照常給賀俊生打洗腳水。
撸起褲管的賀俊生看着蔣欣怡說:“我們一起洗吧?”
“什麼?”從賀俊生剛剛跟她表明心迹後,她整個人就有些心不在焉。
“欣怡,這盆夠大,我們一起洗腳。”賀俊生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的起居,等我腿好了,我來照顧你,換我每天來給你打洗腳水。”
蔣欣怡搬過一旁的木凳,脫下鞋襪,撸起褲管,将自己的雙腳放入盆中。
溫熱的觸感讓她感覺十分舒服。
“我們說好了,等你腿好以後,換你來保護我,不許耍賴。”蔣欣怡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