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國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着平時沉默寡言的欣怡母親。
兩人面色沉重,渾身上下寫滿了憂郁,看起來一點精神頭都沒有,從這個狀态來看,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賀俊生不聲不響的将蔣欣怡護在後身,警惕的目光看着蔣大國:“賀家不歡迎你,請你們馬上離開。”
蔫頭蔫腦的蔣大國望着他身後的蔣欣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眼眶紅腫的母親,沙啞的嗓音開了口:“欣怡,我們今天來不是來鬧事的。”
“那你們是?”蔣欣怡問。
母親咽了咽口水,像是鼓足了勇氣,被逼無奈才敢開口:“自從你上次到蔣家鬧過之後,欣宇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不肯去上學,也不出房門,将自己反鎖在屋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不管我們怎麼敲門,這孩子死活就是不開門。”
“欣怡,之前是我不好。”受了教訓,走投無路的蔣大國終于肯開口:“我錯了,我為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欣宇是我的命根子,要是欣宇出了啥事,我也不活了。”
“欣怡,我們現在是真沒辦法了。”擡起衣袖抹眼淚的母親,哽咽的語氣:“你看你抽個時間,去看看欣宇?”
“我跟他平日裡也沒啥接觸。”蔣欣怡覺得他們找錯人了:“我去能解決什麼問題?何況我說的話,他也未必能聽的進去。”
“俗話說得好。”欣怡母親怯怯開口:“這心病還須心藥醫,欣宇的心病,就是你上次到家裡鬧完事後得的。”
蔣欣怡覺得好笑:“你的意思是,蔣欣宇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我要對蔣欣宇負責了?”
蔣大國剛要開口,被慌慌張張跑過來的村民打斷了話:“不好了,楊曉雪吞藥自殺了,大家趕緊過去幫忙。”
衆人一驚,不約而同的朝楊家跑去。
蔣欣怡匆忙趕到楊家時,手腳發軟的楊曉雪父親,想去鄰居家找人幫忙,可這發軟的腿腳沒有一絲力氣,連挪動一步都很困難。
楊曉雪的母親吓的臉色慘白,差點沒哭昏過去。
“蔣欣怡,你怎麼來了?”扶着牆勉強站立的楊曉雪父親,以為她是故意跑來看熱鬧的,發顫的語音不太友善。
“楊大哥,這人現在怎麼樣了?”孫浩媽扶着他問。
楊曉雪父親感覺嗓子眼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顫抖的雙唇無法發音。
“俊生。”楊曉雪母親看到賀俊生,感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拉着他的衣袖說:“嬸子求你,你去勸勸曉雪,隻要我女兒沒事,嬸子保證不會兒在阻撓你們。”
無助的楊曉雪母親哭着給他下跪:“嬸子求你,求你。”
“嬸子。”賀俊生扶起即将跪在自己腳下的婦女:“你先别急,欣怡懂醫,讓她先進去看看情況。”
蔣欣怡推門進去時,發現炕上人的意識處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态。
人身體在抽搐,可蔣欣怡拍打她肩膀,呼喚她時,她發沉的眼皮能勉強睜開。
蔣欣怡扭頭對賀俊生說:“讓她們給我準備一些溫水。”
蔣欣怡捏開楊曉雪的嘴巴,将手指頭伸入她口中,刺激她的咽部。
“王叔的馬車來了。”好心村民說:“咱們趕緊送人去鎮上醫院。”
村民推門進屋時,看到的就是眼前的畫面。
“蔣欣怡,你幹啥呢?”楊曉雪父親驚了,以為她要趁機報複自己的女兒。
“我在幫她催吐,趁她現在還有意識,讓她把喝進去的髒東西吐出來。”蔣欣怡簡單解釋。
楊曉雪父親到了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隻見女兒猛咳幾聲,随後便有嘔吐傾向。
蔣欣怡怕嘔吐物堵住呼吸道,導緻楊曉雪窒息,将她的頭偏向一側,輕拍她的背部,協助她嘔吐。
哇的一聲,楊曉雪的枕頭上,身上蓋的被褥,都粘上了她的嘔吐物。
難聞的嘔吐氣味瞬間飄滿整間屋子。
有看熱鬧的村民,嫌棄的皺眉捂住口鼻。
“給我拿杯溫水。”隻顧救人的蔣欣怡扭頭對身後的村民說。
反應過來的楊曉雪母親,立刻遞了杯溫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