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想要融化這些冷寒的霜雪,催開這朵矜持高傲的玫瑰。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他的心緒一沉,作為戀愛絕緣體,他一直把事業當做畢生最大追求,是要和事業相親相愛過一輩子的。
可現在呢?
占據他心神的事情和事業沒有絲毫關系。
四目相對,兩相沉默,唯有燒灼的、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逐漸滿溢。
滴答——
謝存秋微抿起唇,心知有失控的風險。
過量的酒精還在繼續把他的理智拖拽入深淵的更深處,被來人灼灼的目光定住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頭的顫栗。
似乎對面人是極具危險氣息的獵手,而他就是被鎖死的獵物。
他無聲地勾起嘴角,對别人來說這是需要轉身馬上逃離的危險,但在他看來,這恰恰很有意思。
越危險,越迷人。
或許是理智被酒精徹底浸透了,也或許是洗手間的暖黃燈光過于暧昧,這樣滾燙的烈火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燒到了眼前。
他的視線一錯不錯地盯着闖進來的人,不管是對方冷厲強勢的氣質氣場,還是注視着他的極富占有欲和掌控欲的目光,都讓人目眩神迷。
他微微張開雙唇,醇香的酒意已然盡是燒灼。
錯過是不是可惜了?
偶爾放縱一次是不是也沒關系?
在滴答滴答的水聲中,傅柏甯定了定神,很清楚自己應該盡快離開這裡。
眼前人并非善茬,他不想在這樣的關頭節外生枝,更不想在欲望的引誘下犯什麼低級錯誤,才離開一個陷阱就踩進另外一個?不是明智之舉。
可這朵玫瑰實在誘人。
讓冰冷高傲的玫瑰為他盛放,他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一份難以拒絕的蠱惑。
撐在洗手台上的手觸及到了大理石台面的冰涼,他隻覺得身體裡的熱意越來越難以難耐,直讓人燒紅了眼,理智也幾乎要被燒成灰燼。
兩人之中不知是誰先邁出了那一步。
一個晃神的工夫,唇齒交纏。
在僅餘的理性帶領下,兩人糾糾纏纏進了電梯,他留意了下對方刷卡後顯示的樓層,跟陷阱所在的不是一層,他微松了口氣。
走進房間,兩人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摔在了床上。
他看着身下的人,仍然看不清楚,隻能勉強分辨出對方有着精緻的眉眼,可此時此刻長相并不重要。
他撫着眼前人的臉頰,是同樣的滾燙。
他扯開對方本就有些淩亂的領帶和襯衣,手掌沿着對方纖長的頸項往下,指端與掌心劃過的肌膚白皙細膩且柔韌,泛着燒灼的熱意,薄汗帶來的濕漉漉的觸感越發旖旎。
叫人愛不釋手。
不過沒等他的手落在對方腰間,這朵并不嬌柔的玫瑰就纏着他的肩膀在一個喘息間扭轉了上下位置,随後是一個炙熱而主動的深吻。
等到一吻結束,他稍微平複了下呼吸,微微眯起眼看向撐起身也在打量他的人,顯然,這朵玫瑰并不願意居于人下。
帶着鋒利的尖刺。
他對溫室裡嬌柔的小白花不感興趣,一朵野地裡危險且美麗的玫瑰才值得注目,更甚于是徹徹底底的占有。
他擡手扣住對方的後頸,聽見了一聲抗議的輕哼,他琥珀棕色的一雙鳳眼倏地漫上了沉沉的欲色。
這一聲恍若貓咪的尾巴尖撓在了心坎裡。
兩人的目光如水似火地交融在一起,在眼前人俯身吻過來時,他略一偏頭,咬在對方頸側,狠狠的,像是要給人打上獨屬于自己的标記——
以此徹底地占有這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