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朵高嶺之花有多可愛的人,再見了。
等對方緩一緩情緒,兩人又商量了會兒要給大師什麼謝禮。
最後謝存秋定了一批上好的做小提琴的木料,返程中就安排好了,盡管價值不菲,但多貴都值得,能修好他母親留下來的小提琴,這其中的價值沒有上限。
而且,借用老前輩的話,好的材料遇見一位出色的手藝人一樣很幸運。
大師這邊搞定,當然也不能忽略幫他牽線搭橋的人,更何況他現在心思變了。
傅柏甯幫忙不是為了要感謝,僅僅是因為他想。
不過收到對方請他吃飯、說要謝謝他的邀請,他還是利落地回了有時間。
菜式都是謝存秋提前安排好的,他問過傅柏甯的偏好和忌口,對方說沒什麼特别喜歡或者特别讨厭的,他就自己看着點了,各種口味都有兼顧。
桌上的菜不少,有一部分符合他的口味,不過他卻沒什麼胃口,大概是不餓吧。
酒醒好後,他給傅柏甯倒了些,“嘗嘗,這是我自己帶來的。”
傅柏甯抿了一口,清新醇和的滋味在口腔裡彌散開,讓他的心情都跟好了一分,他誇獎道:“還得是謝總品味靠譜,最近喝的葡萄酒裡數你這個最好。”
那當然了。
謝存秋把藏在桌布下的禮盒拎出來,道:“這兩瓶送你,我私藏四五年了,是上世紀的珍品,世界範圍内都沒剩幾瓶了。”
傅柏甯打量了下,笑道:“有市無價,拿這個當謝禮是不是太貴重了?我隻是牽了個線。”
謝存秋堅持道:“你值得,那把小提琴對我的意義你清楚,不能拿錢來衡量心意。”
傅柏甯思量了會兒,謝存秋看他的神情很認真,不是在說客套話。
也罷。
他收下這兩瓶酒,又問道:“你那裡還有嗎?”
“沒了,就這兩瓶,”謝存秋說着,掃了傅柏甯一眼,嗓音裡帶着微不可察的笑意,道,“傅總要是不介意,我很樂意去找你蹭兩口,你家裡,你的辦公室,都行。”
傅柏甯瞧着說完就垂下眼簾抿了口酒的人,莫名覺得……那雙薄唇間好像蘊着一絲他看不明白的情緒。
而一轉眼這感覺又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看錯了吧。
他笑了聲,應道:“好啊,歡迎,好酒當然要和懂酒的朋友一起分享。”
謝存秋可不太喜歡傅柏甯說的“朋友”這種關系,但就現階段而言也算是好的進展,他還算滿意地品了一口酒。
能有這點用處,不枉費他收藏這麼幾年。
兩人從工作聊到生活,傅柏甯把這段時間在生物科技方面的籌備跟謝存秋說了不少,朋友之間沒關系。
他想起有過一面之緣的謝存秋的發小,道:“餘家盡管是做能源的,但旗下有家在國内排名前列的私人醫院,如果可行,生物醫藥方面可以合作,私人醫院在很多方面會更自由些。
“謝總方便的話,還請幫忙牽個線?先溝通下。”
謝存秋眼一亮,心緒一轉,道:“你這稱呼不對。”
稱呼不對?
傅柏甯頓了頓,很快反應過來,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存秋,幫我個忙?”
聽到想要的回應,謝存秋輕輕哼笑了聲,他很喜歡傅柏甯說話的調調,這樣念他的名字,聽起來就讓人很舒心。
他翹起嘴角,“牽個線而已,舉手之勞。”
傅柏甯覺得做朋友穩了,謝存秋明顯挺高興的,他的感受有點奇妙,高冷?拒人于千裡之外?不不不,好像還挺好滿足的。
兩人一直聊到九點多才結束,出來包間後一起下樓。
轉過來彎,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謝存秋皺起眉,是賈書甯,對方身邊的是個導演,估計是劇組聚餐。
傅柏甯也看見了,但沒打算搭理,然而賈書甯卻飛快地撇下導演走了過來,擋住了前路。
謝存秋看着賈書甯柔弱的表情、弱柳扶風的姿态,厭煩得很,背地裡趾高氣昂欺負新人的時候怎麼那麼有勁兒。
對方現在過來,還這副表情,明顯是舍不得失去如此稱心的備胎。
想起之前傅柏甯對賈書甯掏心掏肺的好,還為了對方跟自己針鋒相對那麼長時間,盡管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現在的傅柏甯,以前的事情應該翻篇,但理智是理智,情緒是情緒。
他的心湖裡那都不是水了,是陳年老醋!
湖面上還蹿升起了丈高的妒火,燒得他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