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芝芝本是将死之命,與宿主任務主線無關,您強行逆天改命,損耗自身,遭到反噬。】
系統冷漠道。
它好久沒有蹦出來了,如今出聲大多都是提醒,而不是發放任務。
慕容昀偷偷藏起帕子,“明日我出府,你幫我盯着點府上的人。”
小倩憂心忡忡道,“謹遵公子吩咐。”
江南風景絕麗,據府上的嬷嬷說,再過一陣子會下雪,鐵樹銀花一片片,美極了。
慕容昀很期待,她在馬背上,按着心中的地圖來到一個方正小宅。
她敲了敲門,“伯伯伯母,我是阿昀。”
門一開,誰知竟是那張翩翩面孔,“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兩日。”
慕容昀壓住亂動的心跳,幹巴巴道,“大瀛該好好設置一條對跟蹤狂的處置了。”
“明明是你跟蹤我。”
林氏從小後廚出來,用身前的布擦着手,額外搬來張小凳子放在院子中,“你倆一見面就掐架,真是對歡喜冤家!”
上官玄熱絡笑,“愛聽,伯母多說些。”
宋南嶽扛着個木頭進來,哼哧哼哧的,沉浸在自個世界,完全不知有人來。
林氏泡了一壺茶,目光看向他,“老頭子愛上做家具,削木頭能讓他舒服些。”
“伯父。”慕容昀走近喚了句。
宋南嶽神情嚴肅,手掌摩挲木頭質地,完全沒反應,削着削着見到地上多了雙深藍色靴子,才猛地擡頭。
“慕容!”
他笑得很燦爛,“你總算來了,老婆子整日念叨你!”
林氏操持後廚做飯,他們重新在江南的小宅中聚在一起。
飯桌上再也沒有海鮮,青菜雞鴨肉,也很美味。
“待會試結束,我接你們去京城。”慕容昀吃了一口雞肉。
短短兩月,他們做出來的飯菜竟能與江南口味别無二緻,适應融入特别快。
“這小屋住的挺好,若搬去京城,我擔心會給你倆科舉額外增添累贅。”宋南嶽給他倆不停夾肉。
上官玄骨節分明的手端着碗,若有所思道:“臨走之前,我大興縣裡的宅子賣了出去,這些銀錢,是你們的。”
“會試過後就是殿試,你們在的話還能給我和慕容做飯。”
說罷,上官玄一個深紫色布囊,裡面銀子發出震蕩聲響。
林氏打開,驚詫道,“怎是金子?”
“那宅子哪值這麼多,你們莫是玩笑話。”
上官玄乖順,又拿出一張紙,“瞧,這是地契,賣東西嘛,關鍵要抓住人心,隻要能說會道,稻草也能賣成金子。”
那張地契上買家位置赫然寫着一個大大的‘李’字。
“這字寫的醜,像是狗爪撚了些墨水印上去的。”慕容昀迅速扒飯,吃的兩頰鼓鼓,還不忘繼續補刀:
“你運氣挺好,這人應是暴發戶,賺了錢需要趕緊躲起來。”
上官玄面笑皮不笑,“你再看看?這字龍飛鳳舞,挺飄逸的。”
林氏來回看他們,收下了錢。
“如今細細想來,那時河間府不斷派人來村子裡滋擾,可我梗着脖子硬是不肯去給他們幹活。”宋南嶽忍着苦悶道。
“可有證據?”
宋南嶽想了想,“若是答應為他們效力,要簽一份契書,當時宋奇幫我看了眼,說這同賣身契沒有區别,看似每個月有錢,就算後續關停漁場,村民都不能走。”
“河間府無非就是欺負村民不識字!說了一堆賺錢由頭哄騙村民!”林氏憤憤道。
契書?
謝媛提到過,他們想要的證據在江南,紙質文書類的,知府不會傻傻地保管在自己手頭。
他們都是互相保管的。
“對方勢力太大,我們擔心,會因此更多人的命搭了進去。”宋南嶽歎息。
他縱然憤憤于草菅人命的官府,可無權無勢的自己,拿什麼鬥。
午後下了一陣小雨,慕容昀立在廊下,冷風吹過滿庭枯樹,他背後垂落一縷新長出來的短發,耳朵白皙細嫩,凍得微微發紅,可愛極了。
“雨停之後,我送你回去。”上官玄語氣不容拒絕。
江南的樹很低矮,草卻生得濃郁,它們并未因冬日到來而枯萎,頂着黃|色葉子頑強支撐着。
兩人策馬而過,馬蹄處濺出水漬,旁邊的草尖尖處壓了壓頭。
“阿雲,我喜歡你。”
青山霧繞,山林寂靜,四處無人,寒鴉啼叫。
上官玄在這一瞬突然覺得,在這裡告白也挺浪漫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神已經同她訴說過千千萬萬遍。
“如今,你可以給我答複了嗎?”
慕容昀猛地拉住缰繩,馬兒掉了個頭,她正對着他。
她的鳳目極美,可看誰都很清冷,笑意不達眼底。
“穿上這身衣裳後,站在你面前的,隻有慕容公子。”慕容昀握着劍在面前。
“旁人目光我不在乎,無論你的性别,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上官玄從馬背下來,牽起她手中的缰繩。
“待你及冠,再回頭看。”慕容昀使勁扯缰繩,但他的力氣比她更大。
上官玄解開她腰間青石玉佩,從懷拿出一個泛着黃|色的玉,幫她重新挂上。
“腰玉互換,日後你可不能跟别人好。”
慕容昀拉高音調,“我想同誰好,就同誰好。”
慕容私宅不大,還沒進門,就能聽到阮姨娘殷勤輕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