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反正我尊敬的子文同志如今肩負着和平談判的重要使命,那我亞軒兒以你朋友肩戰友的名義叮囑你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好,談判嘛,掌握好了技巧很快就會結束的,等我好消息咯!”
“你打算多久出發?”
“過兩天吧,怎麼了?”
“你晚上有時間嗎,和我一起約個飯?就新開的一家軍官餐廳。”
“好啊。”木子文也沒多想就答應了,想着老朋友在這種時候确實該約個飯聊聊天談談心什麼的。
晚上,木子文穿了件軍禮服,走進新開的軍官餐廳,
新開的軍官餐廳坐落在重建的商業區頂樓,水晶吊燈将落地窗映成星河。侍者推開鎏金大門時,木子文聞見蜂蠟混合雪松的香氣,二十張鋪着暗紅桌布的小圓桌錯落有緻,每張桌面都擺着鍍銀燭台,燭淚在雕花玻璃罩裡凝成琥珀色的鐘乳石。
他發現這餐廳似乎專門是為軍隊内的情侶夫妻開放的,每一桌都擺着典雅的蠟燭台和蠟燭,穿着優雅的侍者或端着盤子或推着小餐車來來往往于各餐桌和後廚。
木子文來到原先定好的包間,
亞軒兒選的包廂挂着墨綠色天鵝絨帷幔,她起身時耳墜晃出細碎的光斑。深紫色魚尾禮服裹着她纖瘦的腰身,後腰處的镂空設計露出三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三年前為木子文擋下酸液彈的勳章。
亞軒兒開心的向他揮手,他點頭回應然後坐到她對面,亞軒兒撇撇嘴,坐在他的身邊。
“這······”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氣氛實在是過于暧昧。
在溫柔的燭光中,她仰起雪白優雅的脖頸,美目一轉不轉的定定的看着木子文,她心中那股微妙的悸動再度啟帆,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這幾年看到他和别的女孩接近講話時,會有一種微妙的嫉妒,兩人在這些年在戰場上共度患難的交情,日日夜夜積蓄的情感此刻在她心中激蕩,有時候她會隐隐約約懷疑,她對木子文是否是一種愛?還是共曆生死的戰友之間最最純粹的友誼?
她試探着靠入他的臂彎,木子文并未排斥,亞軒兒對木子文一直暗暗的觀察,待見到他沒有任何的反感或者不滿的神色後,她的整顆心都歡愉了起來,感受着他的溫度和心跳聲,下一刻,她心中的情感宛若瀑布一般噴薄而出,刹那之間,她眼中泛起淚花,她确信,這就是愛,愛來得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卻又仿佛命中注定,但她也知道,兩人的經曆注定讓這段感情不會那麼簡單的,她這是在錯誤的時間,愛上了一個錯誤的人,但追尋完完全全正确的愛,是癡,也是傻,她也沒有将愛脫口而出:“子文,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你身邊,與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木子文此時已經察覺到她對自己那異樣的感情,其實對于亞軒兒的感情非常複雜,算了,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他想。
“這道紅酒燴牛舌要配勃艮第産的......“
“普通套餐就行。“木子文打斷侍者的介紹,金屬餐刀在指尖轉了個圈,“再來份戰斧牛排,七分熟。“
亞軒兒噗嗤笑出聲,指尖劃過菜單上的法文:“還是老樣子。“她故意把松露濃湯推到他面前,“嘗嘗這個,比壓縮餅幹強。“
當甜品車推來拿破侖蛋糕時,窗外突然炸開煙花。重建委員會為慶祝電網恢複舉辦的燈光秀,将亞軒兒的側臉染成流動的虹彩。她舀起奶油的手頓了頓,銀勺在瓷盤上磕出清脆的顫音。
在這種極其暧昧的氣氛中,兩人把飯消滅得一幹二淨,然後木子文便要送亞軒兒回家,亞軒兒欣然接受。
路上,亞軒兒輕聲細語的問他:“子文,你說,戰争這算是結束了嗎?等你這次和平談判成功,那些怪獸是不是不再會入侵人類了?”
“嗯······”木子文想了想,“未必,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或許這隻是它們的緩兵之計,有可能是因為我将它們的種群數量消滅到了低于二分之一K值,導緻它們後續力量非常缺少,所以它們想用這種和平談判的方式來恢複種群數量,全面戰争的風險依然很高。”
亞軒兒于是細細叮囑他:“子文,如果你碰到危險,不要留手,全力消除威脅。”
“放心,那些怪獸不可能威脅到我的。”
接着兩人相顧無言,隻能沿着新修建的河堤散步。
河堤護欄上結着薄霜,亞軒兒的細高跟踩過新鋪的瀝青路,鞋跟陷進未凝固的縫隙。她突然駐足,指着對岸閃爍的霓虹燈牌:“記得嗎?那裡原是葉家的制藥廠。“
木子文眯起眼睛,廢墟上新建的購物中心挂着巨幅廣告,模特頸間的珍珠項鍊與三年前海底戰役繳獲的戰利品如出一轍。
夜航貨輪拉響汽笛,驚飛蘆葦叢中的夜鹭。亞軒兒軍裝外套滑落肩頭,木子文伸手去接時觸到她冰涼的指尖。遠處崗哨的探照燈掃過水面,照亮她睫毛上凝結的細碎水珠。
泰坦之神的魂魄漂浮在兩人身後,木子文用意念與其交流:“我這次去海獸族那邊和平談判,你有沒有什麼知道的情報能分享給我的?”
“這倒沒有,我以前又不是打怪獸的奧特曼,知道這些東西幹嘛?”
“那你這個神怎麼當的,神不都是全知全能的嗎?真垃圾。”
“雖然海獸族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最好要開始把你的權能利用起來,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海獸族對你是友好的,但不代表其他怪獸對你友善,要知道你吃掉了它們多少同胞,還是活生生的挖出心髒來吃,啧啧啧,真是殘忍無比。”
“你他媽的,不是你說我吃怪獸血肉力量還有吞噬魂魄力量能變強嗎?還怪我頭上了是吧。”
“是你自己要吃的,又不是我按着你腦袋強迫你去吃的,而且我也沒騙你,你看你現在力量多強大,随随便便就能吃掉任何生命體的魂魄,而且現在隻要你想,你甚至能将那些失去魂魄的屍體複活,變成你的傀儡大軍。”
“得了吧,光是吸取魂魄就夠磕碜了,要是搞個什麼傀儡大軍,我跟個反派又有什麼區别,還有,我用一次力量就要睡很長一次覺,這種副作用,沒準哪天我就醒不過來了。”
海獸族文明的傳聞,木子文其實早就看過軍隊内部資料,知道了一些内幕,這些海獸族将原澳利亞洲占為己有,目前沒有其内部的詳細情報,隻知道他們派出的使者是通過人類在海島上建立的軍事基地與人類方面主動接觸,表明想和平談判的意向,木子文這次事情對他的壓力也是不小的,畢竟不知道對方的詳細情報,算是自己和人類之外的第一個未知文明接觸,唯一清楚的一點便是前十多年的怪獸都是海獸族派出的,也就是說,海獸族是怪獸族群的領頭羊,如果到時候談判不順利或者說海獸是根本沒一丁點和平的想法,自己也能順手來個斬首行動,将他們的領袖族群幹掉,肯定能讓怪獸們亂作一團,搞不好還會内鬥選出新的領袖族群。
不久,木子文便把亞軒兒送到了她位于軍區的家門口:“亞軒兒,到了。”
亞軒兒依依不舍的望着他:“子文,你是明天出發嗎?”
“是的,明天就出發。”
軍區家屬樓的鑄鐵大門咯吱作響,門衛室的值班表還釘着木子文授勳時的剪報。亞軒兒摸出鑰匙時,金屬碰撞聲驚動了二樓某扇窗戶——葉家小女兒正舉着夜視望遠鏡窺視街道。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投在褪色的“軍事管理區“告示牌上,告示邊緣殘留着上周抗議者撕扯的裂痕。
木子文轉身離去時,作戰靴碾碎了路邊的玻璃藥瓶。借着路燈昏黃的光,他看清标簽上印着葉氏集團的logo——這是上周遇害平民女兒治療PTSD的藥物。夜風裹着鹹腥的海霧掠過崗哨,三十公裡外的港口,載着談判團隊的軍艦正在裝運補給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