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一把抓住開口說話那官員的腦袋,抽取其魂魄,頃刻吞噬煉化。
“對不住了各位,你們的人頭,我可要借一借了。”
在直播無人機面前,他刻意将幾人的魂魄顯露出來,讓普通人也能看到,接着他瞬間将束縛住的幾個高級官員的魂魄汲取出來,公然吃進了肚子,甚至專門讓他們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吞噬魂魄時,木子文刻意放慢了動作。那些半透明的靈體在鏡頭前掙紮的模樣,讓他想起雪兒彌留之際的蒼白手指。最年長的議員脖頸間滑出個翡翠吊墜,刻着“平安“二字的手工刻痕與雪兒當年送他的别無二緻。他閉眼咽下這縷魂魄,舌尖泛起的苦澀竟蓋過了報複的快意,一刹那,他表情變得及其猙獰,甚至還有欣喜——原來人類的魂魄如此美味!果真比怪獸的魂魄美味許多。
前來包圍的軍隊用新型激光炮攻擊他,但都被觸手擋下,木子文毫發無損。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爾等魂魄就是我的食物!”
他猖狂的大笑着,随後他帶着昏迷的亞軒兒,通過空間穿梭離開了基地。
在踏入虛空裂縫的一瞬間,他與總司令員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是那般的無奈,也許下次再見,就不得不成為敵人刀鋒相向了。
“我這是……在哪?”亞軒兒幽幽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行軍床上。
“你醒了,”木子文就在她身旁,“這是東康中部山區的一個山洞,沒人能發現這裡,外面盡是些植物異化的怪物,除了我,沒人可以敢靠近。”
山洞附近的花草異化成的怪物形成了天然屏障,有木子文的存在,那些花草異獸也不敢靠近有強烈死亡氣息冒出的山洞,因此這裡非常适合當庇護所。
“你為什麼要打暈我?”亞軒兒這才反應過來,她坐起身,憤憤不平地盯着木子文。
“因為這是為了你的名聲和将來考慮。”
“名聲?”
“不打暈你,我不殺幾個人,那你就會被當做我的同黨,但是你放心好了,亞軒兒,我打暈劫持你還有我吃掉幾個官員魂魄的畫面都全球直播了,你現在算是受害者,等過段時間,你依然可以正常的在人類社會裡生活。”
亞軒兒捂住嘴,她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釀成了大錯,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對不起,子文,我不該任性的。”
“沒事,小問題,歸根究底你是為了我,我木子文現在孑然一身,唯一擁有的就是這點樸實無華的力量,我能用這力量為你做點事情,也算是有所作為了,等後面找個機會,你還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畢竟有你家族在,不必太過擔心。”
“我不在乎家族,我現在最在乎的是你。”
“我理解你的心情,亞軒兒,有你這樣的紅顔知己陪我,是我木子文前輩子修來的福分,但你也不能為了我犧牲太多自己的幸福,我木子文或許餘生都要四處飄零,無家可歸,你在我身邊,隻會吃許多不必要的苦,這等颠沛流離的生活,你能适應嗎?你不該跟我來吃這樣的苦。”
“我心甘情願,子文,我,王亞軒,就跟定你了,你可知,能陪着你就是我亞軒兒的幸福,子文,别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幫助人類奪回了海洋,可惜卻有如此遭遇,也罷,現在咱們好好生活吧,我把許多日常家具都搬了過來,山洞也被我清理了一遍,非常幹淨,山洞深處還有泉水,你放心住這裡吧,我們的坐标非常隐蔽,山溝溝裡面,沒人能發現這裡。”
接着,木子文點開了燈,這是他臨時做的太陽能燈,這片山林陽光充足,他也将太陽能闆做了充足的隐蔽措施,
“子文,我有點冷。”
“哦豁,忘帶生火的工具了,你等一下。”
木子文于是用念力操縱幾根幹木頭對準堆砌地木柴飛速旋轉,終于生起了火。
泰坦之神看不下去:“她意思是讓你抱着她。”
木子文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亞軒兒無聲笑了笑,主動靠近他,木子文順勢把她摟住。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晨霧漫進山洞時,亞軒兒發現木子文站在崖邊,指腹反複摩挲着頸間的寶珠。遠處廢棄城市的輪廓在霧氣中若隐若現,像極了他們兒時用積木搭的城堡。
“子文你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亞軒兒,我夢見了許多往事,我心有不甘呐。”
“子文,你是否嫉恨着總司令員乃至全人類?”
“還不至于,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我隻是極度的思念雪兒。”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子文,你别擔心,你也無需在意我的名聲,我亞軒兒雖也算所謂世家的一員,但我願意陪你,無論前頭有多艱險,我都不會退縮。”
木子文發出了溫柔的笑聲:“好,我也絕不會退縮,誰退縮,就罰誰去操場跑個十圈!”
兩人對視相笑,冰冷的山洞此時有了家一般的溫馨。
“若是哪天我也死了,子文,你也會把我的魂魄放在身邊麼?”
“不許這樣說,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亞軒兒,無論怎樣,我都會護你周全。”
木子文看着深情凝望着他的亞軒兒,他清晰的知道,曾經美好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子文,”亞軒兒遲疑了一下,“能講講······雪兒的事情麼?關于你和雪兒,我聽别人說過你和她······還有婚約。”
他這樣鐵骨铮铮的漢子,生剜子彈眼都不眨,一滴淚沒掉,唯獨每當提到她,隻有每次提到她,他都頃刻間淚流滿面,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我······婚約早就沒了,因為她已經死了。”
木子文從脖子上取下靈魂寶珠。
“你看,她,她的魂魄就在這靈魂寶珠裡長眠,我終有一天會找到辦法,讓她蘇醒回到我的身邊。”
亞軒兒心疼地抹去他臉上的淚水,随後無言地抱住他。
木子文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了,大約兩百公裡外,有一個小城市,我們去那裡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物資是我們需要的。”
山洞裡的火光将亞軒兒的側影投在岩壁上,躍動的光影中,她正用軍刀削着木子文獵來的野果。這個動作讓木子文想起他們初遇時的野戰醫院,剛畢業的軍醫實習生也是這樣笨拙地削着蘋果,果皮斷成七零八落的碎屑落滿白大褂。如今那雙手布滿老繭,卻依然固執地保留着塗透明指甲油的習慣——亞軒兒曾說這是為了在解剖時能快速找到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