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一刻,許盈月心動了。
“來,試試,娘給你更衣吧。”
許盈月連忙後退一步,連連擺手: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貴妃不由分說的将許盈月推到了屏風後,尖利的指甲輕而易舉就劃破了許盈月的訓練服,許盈月一時都不知道該捂哪裡好。
“跟娘還害羞什麼?這衣服怎麼這麼難脫?”
“算了算了,撕了給我們小桃兒換新的好不好?”
“這可是你父皇給你繡……”
貴妃聲音頓了一下,又變得輕快起來:
“我兒果然極美,這衣裳再合适不過了!”
黃銅鏡中,少女身着玄金武服,挺拔如竹,腰若彎刀,在黑衣下更顯冰肌雪膚,氣質幽冷孤高,如墨雲卷地,壓人欲傾。
但見玄瀑一洩而下,臉側彎曲的發絲才算為那冷漠添了幾分柔和的味道。
貴妃看了看,輕輕攏起許盈月的長發,用手中的金簪将許盈月的長發高高盤起,露出少女飽滿的額頭。
“這樣更搭了。”
貴妃看着鏡中的許盈月,不由看癡了,要是這時候有人偷襲她,恐怕她也隻能就此赴死了。
許盈月後退一步,擡手輕吟: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映淺紅?”
瞬息間,一支怒放的桃花出現在許盈月的掌心,深淺不一,煞是好看。
這一次,許盈月終于學會了控制能量,隻是這比她使出全力還要來的艱難,許盈月将桃花遞給貴妃後,把有些發顫的手背在身後:
“給你,這才該是你寄托思念的東西。你應該清楚,我并不是她。”
貴妃沒有說話,隻是安靜沉默的接過了桃花,這支永不衰敗的桃花,像極了女兒才出生時粉撲撲的小臉。
“今天打擾了。”
許盈月看着貴妃失了神的模樣,頓了頓,還是告辭離開了。
“再見。”
貴妃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許盈月遠去,卻并未阻攔,良久,空曠的宮殿才響起一聲幽幽的歎息。
臨走時,許盈月沒忘記順手将周央帶上,等出了正殿的大門,周央這才小聲道:
“月神,你怎麼不把那些衣服都收了?那可都是天然詭器,不是研究院做出來的一次性産品,就算你不喜歡裙子,拿出去有的是女性職業者搶啊!”
許盈月按着不平劍,淡淡道:
“你真以為高階詭異是傻子嗎?她隻是短暫移情在我身上,你能保證她會永遠把我當女兒嗎?”
“可是,咱們也出不去了,還不如先拿了,心裡爽爽呢!”
“誰說出不去?”
“啟明星已經要被吞噬幹淨了,詭界核心肯定越藏越深,不拿到詭界核心我們隻會和這個詭界共沉淪。”
周央坐在許盈月的肩膀上晃着兩隻腳,他身上也就這兒還白着了。
“縱觀詭界降臨至今,大部分的詭界都是需要S級職業者暴力破開,但随着詭界的增多和S級職業者的銳減,現在已經很難維持二者的平衡。
時間推移,現在的詭界核心已經不是可以和它硬碰硬的,怕是隻有智取了。”
許盈月平靜的說着,周央連忙去看許盈月:
“難道月神有思路了?”
“目前有了些猜測。”
許盈月說着,卻沒想到二人剛一邁出貴妃宮的大門,就看到一直守在外頭的福嬷嬷。
“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許盈月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笑,泛起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梨渦。
“我剛看到貴妃回來了,怕你遇到她……你受傷了?!”
福嬷嬷磨着不受控制的牙齒,人類血液的味道讓她心底的欲望幾乎難以壓制,許盈月撫了撫胸口,搖了搖頭:
“小傷,沒事的。”
福嬷嬷聽了這話,想了想,遞給許盈月一個噴霧,周央不由得驚叫出聲:
“我的雲南白藥!”
“我知道你得用這個,快試試吧。”
許盈月接過,當着福嬷嬷的面兒用了,福嬷嬷看着傷口結痂這才放下心,許盈月和福嬷嬷并肩而行:
“讓老師擔心了,我沒有什麼事,倒是貴妃……”
許盈月聲音微頓:
“這皇宮,似乎沒聽說有皇後。”
福嬷嬷一邊壓制着自己的本能,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貴妃就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