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也忙忙碌碌的将自己身上的紙撕吧撕吧,團成芝麻粒大的團子:
“這個最白,給月神住,這個髒了……嗯,反正她們也看不到。”
隻要能保住命,留下意識,還要什麼自行車?
所有人頓時嚴陣以待,眨眼間那原本還遠遠徐行的一列人影已經到了眼前。
鄭敏握緊了匕首,刀間火苗跳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就要沖出去,卻被許盈月一把拉住:
“别急,再看看。”
隻見那為首的宮女腰間垂着一枚熟悉的桃花腰牌,不等許盈月等人說話,她便一擡手,讓幾個宮人拖起了異化的宮女詭異,那宮女詭異還要掙紮,桃花腰牌在她眼前一蕩,竟這麼将她生生壓了下來!
随後,為首宮女這才向許盈月施了一禮:
“許秀女,娘娘聽說康姑姑來了您這裡,怕她沖撞了您,特命奴婢前來将她帶離,望您見諒。”
宮女說着,從地上撿起鄭敏的長鞭,恭恭敬敬的雙手呈給許盈月:
“這是您的東西嗎?請您收好。”
說完,那宮女便帶着一衆人如潮水般退去,不留絲毫痕迹,周央呆呆的坐在許盈月的肩膀上:
“這,這就完了?!啊!我的腿!我的腿啊!我特意卸了一條腿要給月神你用的!”
許盈月按了按眉心:
“别吵,有機會給你重新找紙用。”
“哦,好的,謝謝月神,月神最好了!”
周央乖巧的坐着,将幾個芝麻粒攏在懷裡,打量着能不能重新加回自己身上。
顧琪見危機解除,這才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有些幹癟的奉承着:
“我算是發現了,盈月在這個詭界簡直得天獨厚,我們也算是跟着盈月享福了。”
朵朵也收起了詭器,撅了撅嘴:
“哼,盈月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詭異你能認識?騙了人家的一腔真心,今天盈月要陪人家一起睡來補償!”
朵朵說完,看了一眼許盈月肩膀上的周央:
“那個姓周的,讓他睡桌子去吧!”
“喂!你這個不敢說真名還一直藏着掖着的小氣鬼還好意思安排我?”
“怎麼?難道你要和盈月一起睡?你一個臭男人,你敢打這個主意?!”
“我,我……”
二人直接吵了起來,許盈月将周央從她肩膀上提下來放進朵朵手心:
“你們,慢慢交流交流。”
周央:“……”
朵朵:“……”
“誰要和她/他交流啊?!”
二人都對彼此很是看不上,不過朵朵倒沒有丢下周央,盈月能允許他站肩膀,肯定不會讓自己把他丢掉的!
朵朵眼珠子一轉:
“周央周央,你說你都這樣了,還算是個男人嗎?雖然是意識,可是殘缺的話,應該也能感覺到吧?要不,給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你這個女魔頭!月神,救救我!!!”
周央的哀嚎注定不能被聽到,許盈月這會兒已經走到一邊,她把長鞭丢到鄭敏懷裡,尋了一個僻靜處站着。
長指在劍柄輕輕叩擊,這是許盈月思考時的慣用動作,不多時,許盈月突然拔下了發間的金簪在掌心把玩。
隻見那桃花蕊中的黑氣凝成了一顆顆珠子,即便現在隻有微弱的光芒,也仍一閃一閃。
許盈月打量了一下,改握為敲,冰涼的金簪一下一下的打在許盈月的掌心,忽然傳來女人惱怒的聲音:
“别,别晃了!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敏銳?要不是今天他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我也不至于擔心他起了什麼旁的心思!”
許盈月抿了抿唇:
“謝謝。”
“謝什麼?你是小桃兒認定的人,我……不會辜負小桃兒的期望。”
“對了!下次我給你的東西不許給别人!福嬷嬷也不行!”
貴妃說完後,就飛快的消了聲,桃花蕊的光芒也一閃即逝。
許盈月不由勾了勾唇,正在這時,鄭敏也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她先向許盈月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收回之前的話。我們曾經遇到的詭異都是泯滅人性的,所以我錯誤的評估了你和這個副本詭異之間的感情,我應該向你和那位詭異道歉。”
沉默,長久的沉默。
忽而,低着頭的鄭敏隻覺得脖頸劃過一絲寒意,躲不開也躲不掉,鄭敏緊緊閉着眼睛。
下一刻,一縷發絲緩緩飄了下來,鄭敏驚惶的擡起眼,許盈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是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太平的寒鋒讓鄭敏纖細的脖子激起一串顫栗的雞皮疙瘩,可她不敢動,許盈月是真的會殺了她!
為了她曾經诟病的詭異!
“我,我已經道歉了,盈月,你我同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