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珩迅速用折扇擋住臉,宋序也立馬躲到江謹承身後。
可憐江謹承站在原地劍還沒拔出來就被潑了一身水。
趁此機會,笑忘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住門沿。
“山水有相逢,再見了各位。”
撂下這句話後,便直接拉開了門。
結果話音剛落,腦袋就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胸口上。
嘶,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撞得人腦袋生疼。
笑忘書揚起臉。
男子五官硬朗分明,眼睛卻透着幾分殺氣,看着還挺老實巴交的。
韓盧看着屋中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他喊了一聲。
祁讓:“攔住他。”
韓盧終于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笑忘書的胳膊。
此時笑忘書已經跑到了韓盧身後,韓盧一個轉身,又将笑忘書踹回了屋裡。
笑忘書踉跄幾步趴到了桌上,又哭喊道:“五個打一個,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
李萬發聞訊趕來,進門就見笑忘書被麻繩綁着,不過目光隻在笑忘書身上停頓了須臾,又迅速轉向柳司珩,問:“聽說你們找到兇手了,難道就是這小孩兒?”
江謹承:“這是裝神弄鬼的兇手,不是殺人兇手。”
“那你們把屍體位置問出來了嗎?”
四人面面相觑。
是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柳司珩:“那……現在問問?”
他摘下笑忘書嘴裡的白布,說:“笑忘書,你之前說進門時隻有陶春和杜戎期,也就是說你見過屍體,屍體呢?”
“切,合着就是一群廢柴呗,那麼明顯的地方都找不到。”
笑忘書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說道:“就在他們房間的衣櫥裡,這家酒樓用的都是玄機櫃,當時事出突然,陶春就把屍體放進了衣櫥隐層。”
玄機櫃是前朝一個名叫李玄機的工匠所創,在建樓的時候就會事先在兩堵牆間留出半米左右的空隙,然後将櫃子的一半嵌進牆裡,造成櫃子擺在牆壁的假象。
當小偷打開第一扇櫃門,隻能看到一個普普通通的衣櫃,其實是客人早已把值錢的東西藏進了隐門裡。
很多酒樓用此技術來保護客人的财物。
但杜戎期房中确實沒有屍體。
第一次勘察現場的時候是他們粗心了。
但第二次再進行搜查時柳司珩就已經發現了玄機櫃的隐門。
可他打開之後,還是如此。
……
柳司珩歎了口氣,“櫃子是空的,裡外都是。”
笑忘書:“不可能,屍體是我親手幫陶春放進去的,你們想詐我。”
宋序:“你能不能動動你那腦子,你都交代完了我們還有什麼詐你的必要。”
江謹承:“你兩能不能消停會兒,重點是屍體沒了。”
笑忘書:“你們說,會不會是昨天半夜兇手又回來把屍運出去了?”
宋序:“廢話,杜戎期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韓盧默默從袖中掏出一張護身符攥在手裡,直覺背後一直陰風吹過,“難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宋序:“哈?韓都尉,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還信這個。”
幾人七嘴八舌的把縣令吵得腦仁兒疼。
李萬發揉了下眉心,遂拍桌怒道:“肅靜!你們幾個在幹嘛?當這菜市場嗎?”
“現在人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你們還有心思鬥嘴。”
“還有你們兩個。”
李萬發指着柳司珩和祁讓,“我說了多少次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你兩有身份嗎就敢去抓人,現在也玄陰跑了,線索徹底斷了。”
笑忘書聞之一愣,“什麼?玄陰跑了?我靠你們怎麼不早說!”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道就不該管陶春的破事。
笑忘書心中一陣懊悔。
就在屋中剛陷入沉默沒多久,外面的門又響了。
韓盧打開門,見是栾懷站在外面。
他匆匆行了個禮,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間滴落,看樣子很着急。
李萬發看他這副表情,心已經涼了半截,連忙問:“又出什麼事了?”
“大人……神火,神火又來了。”
“在哪?”
“就在後院。”
所有人立刻擠到窗口。
隻見後院飄出一縷青煙。
教徒們被衙役攔在外面不讓進,客人也烏泱泱亂成一團。
柳司珩眯着眼一看冒煙的方向,眼睛突然睜大。
那個位置好像是……
丹房?
理智瞬間回籠,柳司珩稍一思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鐵青。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