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和鋼琴的樂聲相互交織,奏響着悠揚神聖的樂曲。
九米高的宴會廳,神聖而又莊嚴,上方由碎鑽裝飾的星空十分惹眼。
流轉的熾白燈光靜靜掃向T台中端圓形等候區的男人。
大領口的西裝襯的男人身形修長,領間的黑色蝴蝶結擺放的不偏不倚。
整齊的白色領口上,脖頸處的喉結輕滾,預示着心裡壓抑不住的期待。
忽而間熾白的燈光熄滅,偌大的廳内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樂聲也戛然而止。
直到幾秒後,燈光跟随着大提琴的一聲沉沉的低響而打向了大門之處,輝煌的門緩緩被人從外打開。
裙擺緩緩拖入大廳,表面蕾絲上金色的繡紋在光下熠熠生輝。
女人盤起的發上戴着海藍寶冠冕,修長的脖頸上佩戴着同系的珠寶,整個人氣質出挑。
會廳裡沒有人不在這一刻驚歎她的貌美,尤其是當上空忽而間灑下無數粉紅的玫瑰花瓣。
如同存在于童話書裡的仙境,而貌美的仙子也忽而降臨。
樂聲又緩緩響起。
沈璃腳上踩着每一聲音節緩緩向前方走去,走向那個在遠處等待多時的男人。
摒棄掉俗套的流程,婚禮進程十分簡單。
主持上台緻辭,讓兩位新人側身對視。
今天的她,美麗的不可方物,讓江許一次次感受到心髒猛烈地跳動。
而此刻阿璃的眼裡,隻映着他,他在光圈包圍之下進入了她的眼睛裡。
要是一直這樣,阿璃眼中隻有他,該多好。
“你願意娶眼前的這位女士作為你的妻子,不論貧困與富貴,不論疾病與健康,你都願意與她相伴終身,始終愛她,呵護她,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之旅嗎?”
江許回答的聲音藏着細微的顫抖,依舊克制着故作平靜地說出那句埋藏太久的話:
“我願意。”
他願意,不論相隔多久,不論眼前的人變成什麼樣,江許□□裡的那顆心都隻屬于眼前的沈璃。
同樣的問題,主持轉身抛給了沈璃。
短暫的時間裡,沈璃的面容靜靜淌在江許化成水的眸中。
砰砰砰。
世界在這一刻隻剩下他們二人,江許清楚地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
一秒,兩秒..
心跳沒有減速,可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沈璃舉着手中的捧花,手指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停縮緊,摩擦。
柔軟粉嫩的唇瓣微張着,像是話語硬生生卡在了喉處,持續一言不發。
男人臉上的笑也在這一刻停滞,眉下的眸子掀起陣陣不安的漣漪。
為什麼說不出那三個字?
江許屏住呼吸,隻覺着疼痛一點點在體内蔓延,無形的手似乎掐住了他的喉管,将他的心髒也緊緊拽在手中,不停用力縮緊。
眸子裡閃過不安,可台下那麼多的人正看着,他們的親人,朋友,還有那些數不清的受到邀請來現場的企業家,政治家以及一衆上江市的官員。
為了集團的股價和名譽,他不能做出什麼有失體面的事情。
直到台下的人也開始疑惑,江許伸手牽住沈璃,掌心帶了些力道,似在提醒她注意當下的場合。
也提醒她,她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江夫人。
在數不清的目光下,沈璃回過神。
方才盯着眼前的人,一不小心走神,腦海中浮現了太多太多。
回歸正題,她仍牽着江許的手,嘴角努力扯了個笑容,流轉目光看向他,清潤的嗓音在偌大的廳内響起,敲下了定音:“我願意。”
話音落下,花瓣再次出現,有的從空中落下,有的則是一旁身為伴娘的林雪從籃子裡捧起扔向空中。
鋼琴聲響起,彈奏着經典曲目《我心永恒》。
‘赢得那張船票,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花瓣輕輕在空中飄落,落在長長的裙擺上,落在冠冕之上。
阿璃,遇見你,是我一生中的最最幸運。
可為什麼,阿璃始終不肯讓他走進她的心。
人們都在為他們的愛情歡呼慶祝,連樂曲也變為了輕快節奏。
江許隻覺着苦澀,一時間沒注意到沈璃的靠近,直到她在耳邊輕輕落下一句:
“抱歉。”
——
“阿璃,你喜歡上那個人了對嗎?”少年的眼角微紅,倔強地忍着快要溢出地眼淚。
難受到說不出話,像是把檸檬的汁液灑在了心尖上,勾起一陣又一陣的酸澀。
他的阿璃,怎麼可以喜歡上别人?
明明說過的,他們會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江許,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沈璃不明白他的沖動是為何。
從最初用各種方式排擠景和澤到後來警告景和澤不許出現在她面前。
總是因為她,江許一次次變得偏執又極端,有時候甚至拿他自己的身體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