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嗚,你快說你快說,我們天下第一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阿霁阿霁……”
“好好好,我們天下第一好。”
算了,要是真的插了旗,她也得想法子把旗拔掉。
“阿霁好,阿霁最好了,嗚嗚,阿霁我不能沒有你——”
淺淡的昙花香似乎随他的情緒激烈湧動,熏得她腦袋有些迷糊,商雨霁順着被環抱的姿勢輕拍他的脊背:
“怎麼還哭得更大了?”
商雨霁瞧不見那張埋進她頸肩的芙蓉面,感受着手掌下越發顫動的身軀,聽着漸大的泣聲,繼續輕撫,試圖平複下他的情緒。
“我不知道,阿霁,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嗚,但是眼睛好痛,眼睛想哭,阿霁,你等一下,我努力不哭了,呃……”
江溪去知道難受會哭,受傷會哭,但他現在不難受,也沒有被打罵,相反,他好高興好高興,阿霁說他是她選擇的家人,她們會永遠在一起。
但是眼淚就是不聽話,嘩嘩滑落。
待他學到幸福這個詞彙時,才知道原來感到幸福也會哭,在他不明白幸福含義時,他便體驗到了幸福的滋味。
聽他哭嗝都打出來了,商雨霁無奈:“不用忍,你接着哭。”
“哼哼,阿霁真好!”
在商雨霁沒注意到的角落,她的衣領被蹭得松開,江溪去長睫懸挂的淚珠滴落,在他眼底下,淚珠經過她的脖頸,鎖骨,一點點劃入衣領,隐沒在衣料的遮擋中,留下一條淺淡的水痕。
江溪去愣愣地看着,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還在哭,隻想着淚水把阿霁弄髒了。
他得……清理幹淨,不能麻煩阿霁,由他來清理就好了。
哭聲驟停,商雨霁以為他哭累要歇會,不想在脖頸處感受到一股怪異的濡濕。
不等大腦反應過來是什麼,她的手已經下意識拽緊江溪去鴉青的發,将其往下拉扯,視線跟着望去,一張雨打梨花,楚楚可憐的芙蓉面躍進眼簾。
頭發被拽着,江溪去順着力道擡起頭,商雨霁疑惑的視線落在他來不及收回的,吐露出小半截的嫣紅舌尖:“你在做什麼?”
哭得泛紅的眼意外地沾染了幾分媚意,他收回舌尖,還想向她靠近,卻被她抓頭發的動作制止,他皺起鼻頭,可憐地放輕聲音解釋:
“眼淚掉到阿霁身上了,我在把它舔幹淨。”
商雨霁表示拒絕:“不行,不可以亂舔人。”
江溪去嗚咽兩聲,哼唧表達忠心:“沒有亂舔,我隻舔阿霁的!”
大可不必!
“但是不幹淨啊!”
江溪去快速回話:“阿霁又香又軟,很幹淨,我也是幹淨的,阿霁不要嫌棄我!”
商雨霁沉默片刻,他的反思,反思出了一份口味鑒定?
“阿霁你看,啊——”他沖她半張開嘴。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就瞧着這唇紅齒白,牙口整齊的,看起來口腔很健康。
拉扯烏發的手放松了些,他立刻拉近距離:“我不髒的,我每天都有在仔細洗漱,阿霁你讓我舔舔嘛,好舒服,舔阿霁的時候好舒服。”
救命!
就算知道江溪去沒有别的意思,但這些黏膩的話聽得她都有些耳熱。
沒有羞恥感就是好啊,可以懵懂無知地說出會被封小黑屋的話。
也好在江溪去對此無所察覺,商雨霁很快穩住心态,擡手揪住他的一隻耳朵:“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在别人面前也不能這樣說話,聽懂沒有?”
江溪去沒有去救受到欺負的耳垂,又乖軟依靠在她的頸肩,輕輕磨蹭:“聽懂啦,那我不舔了,我要抱,阿霁我要你抱我。”
阿霁的懷抱也是香香軟軟的,他都喜歡。
商雨霁就着姿勢,隻能看見他因為哭泣紅豔的臉側,臉頰上的痣恍若吸足了精氣,好似比尋常時候更紅三分,越發惑人心弦。
她回抱住安靜下來的人,兩人依偎着,青絲交纏,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