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看了好幾眼江溪去,明白兩人裡的話事人是商雨霁,她便對着商雨霁說道:“姑娘,方才是易沙老前輩喚我下去談了些話。”
說到此,她又用餘光看了江溪去,隻見對方不明所以地乖巧坐在商雨霁身旁。
“老前輩說,她見江郎君骨骼清奇,想收他為徒,但郎君拒絕過她,她怕郎君是不知她的名諱,又實在起了惜才之心,就讓我來當說客,再來問問郎君的想法。”
一邊是她認可的主顧,一邊是她敬重的老前輩,雖然說她在中間為難了些,但真心來講,她更偏向的是商姑娘。
易老前輩多是聽來的江湖傳聞,可商姑娘是真真切切與她們共處了半個多月,孰輕孰重楊柏還是知曉的。
她對兩人仔細說道:“江湖的事姑娘有些不清楚,我可以确信地說,老前輩的名号毋庸置疑,說是武林頂尖強者也不為過,不過她一向是在西域一帶活動,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路過此地。”
思考片刻,她補充道:“學武自幼學才是最佳,那時身子靈活還未固形,年紀越大反而越不适合,江郎君這般年紀,已不适合學武了。
這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易老前輩自然也明白,但她還堅持收郎君為徒,那隻能說明郎君的習武天賦極高極高,甚至可以說是曠世奇才,方能讓老前輩堅持試上一試。”
若是這般,倒是能理解易沙為何要收一個年近雙十的徒弟了。
不論是哪條道上,曠世奇才完全是颠覆常理的存在,根本不能用普世的标準看待。
可楊柏一看,霎時打消了剛升起的念頭。
商姑娘在沉思,而江郎君呆呆看着商姑娘,渾身一股商姑娘說什麼是什麼的氣勢。
一點奇才的苗頭都沒有!
算是他幸運,純真的天性,是俗世最鄙夷的性情,好在商姑娘心中有他,願意收留他,給他騰出一片清淨的天地。
楊柏望着面前的兩人,不由地柔和了眉眼。
兩人讓她想起了楊家幫的大家,她們也是努力地在俗世裡劃出一片生存的安心之地。
商雨霁連連收到來自楊柏的刺激,雙眼不自覺頻繁落到江溪去身上,終于忍不住了,上手捏了捏他的臂膀。
很正常的手臂啊,他到底哪裡和常人不一樣了?
江溪去眨巴着眼,任由她又捏又拽。
商雨霁面色深沉,想的卻與臉色相差甚遠。
難道是主角光環在發力?
遇事不決,全部推給主角光環!
不對,既然是練武奇才,怎麼在書裡還被一群人欺負?
想到江溪去被囚禁又沒有人權,那群渣滓恨不得江溪去不反抗呢,怎麼還會讓他習武?
越想越可憐了。
商雨霁憐愛地撫摸他的頭,江溪去垂下腦袋,方便她的動作。
“你想習武嗎?”商雨霁問到。
“雲銷想要我習武嗎?”
她颔首:“當然是想,不過這是你的事,你的想法更重要。”
她不單想讓他習武,還想他學成後,親手料理書中欺壓他的渣滓們。
但也是想想而已,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那我想學!”他彎了眼笑到。
他的想法才是不重要的那個,阿霁想讓他學他就去學!
江溪去軟軟看着她,有些不舍:“可我不想和雲銷分開。”
商雨霁反應過來,捏住他左臉頰的紅痣:“不用分開,我們不一定要和那位易老前輩學,如果你真的很有天賦,我們就找一個定居揚州的前輩拜師學藝好了。”
“嗯嗯!”江溪去雙眼閃爍,崇拜地看向她。
“雲銷好聰明,可以想到我們不分開,我還可以學武的好辦法!”
楊柏在一旁聽着,也覺得有道理:“那回去後我找找揚州有哪些鞭子使得厲害的前輩。”
商雨霁明白她的意思,易沙老前輩是用鞭的,沒準她是覺得江溪去很适合學鞭才想收他為徒。
“到時候麻煩楊姑娘了。”
“無事無事,姑娘一路給我們不少便利,我們總得幫您做些什麼才是!”
兩人又說了些話,江溪去垂下長睫,眉眼帶上幾分猶豫,他伸手揪了揪商雨霁的衣擺。
商雨霁側頭看向他,他才小聲說道:
“雲銷,我可不可以不學鞭子,我學大刀,學楊姑娘那種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