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段從星冷笑,他唇角上揚,诘問道,“你能給我多少,一百兩黃金拿得出來不?”
他這話将王老爺唬住,王良平愣愣地看向面前人,張口:“大人,一百兩黃金?”
“嗯。”段從星面上帶着得意,就像是他已經收到過一百兩金子一樣。
南芝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她一直在留意另一邊的南先生。
他佝偻着瘦削的身子,将自己裹在碩大的黑袍下,坐在陰影中,确實是有些像父皇打坐時的樣子。
她不知邪修是從何得知當年之事,他隻肯定一點,他不可能是她父皇。
“你不招,再不招供我們真的要用刑了!”李叔那邊還在對邪修進行口頭威脅。
在他們“忙活”間,南芝撿過段從星丢在地上的那個鞭子,走過去塞到李叔手裡。
“叔,這麼粗的鞭子,一鞭子下去,這人會死的吧?”她故意說的誇張,視線一直落在邪修身上,見他寬大衣袍下的軀體不住顫抖,南芝唇角微微彎起。
疑惑地看向手中破破的鞭子,李大頭再擡頭,看到面前少女一臉的小狐狸壞笑。
他了然接過,揚了揚手中長鞭,對牢房中坐在陰影處的邪修道:“不招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招為止!”
為了配合他,李二上前,将那間牢房的門打開。果然,當即看到端坐着故作高深的邪修扭頭看向這處,他身子明顯輕顫了下。
故作鎮定道:“本座乃修行之人,爾等凡人豈能傷我分毫。”
“那就試試?”
果然,又見那邪修面上一片慌亂。他調整的很快,輕咳一聲,對衆人道:“本座姓南,号皇宇帝君,乃是天地之間最後一位人皇。”
在場幾人聽他這些胡言,皆是驚住。
又是修仙,又是人皇,這人好大的膽,這話傳出去,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聞言,南芝拿過李叔手上長鞭,越過衆人,上前直接一鞭子抽在鬥篷人身側,黑色鬥篷當即劃開一道裂口,腐朽的鞭子也在同時崩了兩股繩。
邪修也在同時發出一聲凄厲慘嚎。
未待衆人反應過來,南芝再次一鞭子揮下,聽得邪修慘烈的叫聲,南芝仍覺心中郁氣難解。
她将斷了大半的鞭子交還給李叔,氣鼓鼓看向邪修:“再不說實話,我打死你!”
疼痛過去,邪修睜着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聽到打他的是女子,他擡手,掀開黑袍一角,探出一隻眼,看向南芝。
盯着看了許久,邪修忽然咧開嘴,聲音帶着些啞:“你……”
他仍是帶着怪異腔調,故作神秘:“你是我的女兒嗎?”
“滿嘴的胡說八道!”李叔一把将南芝拉到自己身後,甩了下手上長鞭,成功将鞭子甩斷。
拿着斷了一截的鞭子,李大頭怒瞪向面前這個醜陋的邪修。
聽得李叔這話,南芝頓覺胸口郁氣全消,面上笑容真摯了許多。她好笑地看向那個冒牌父皇,不知他那樣一個荒唐的亡國之君有何可冒充。
若是此時沒有外人在場,她一定會提醒冒牌貨,她那父皇向來隻喚她“小靈童”,令自己陪他修煉,為他護法。
她低聲提醒仍在裝模作樣的邪修:“王良平那邊已經供認,他将一切都堆你身上了,你若不想再受皮肉之苦,最好還是招認。”
頓了頓,她繼續冷笑着威脅:“身犯數十人命,莫說死罪,就是淩遲你也受得。”
南芝學着他的樣子,低低笑了聲。
“不知以你的修為,能不能挨到你那所謂神明女兒來救你。”
見邪修身子再次顫抖,李大頭幾人背地裡給南芝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年輕人懂得唬人。
“不,不是的。”邪修那醜陋的面容微微扭曲,他看向南芝,眼底再次露出貪婪神色,“是你,你是我的女兒,我昨晚看到你了。”
“昨晚南芝睡得比我還早,你這老東西莫不是……”眼看李叔攥着拳頭就要上前,南芝趕緊把人攔住。
她看向面前邪修,眸中滿是冰冷神色,卻還是笑着問到:“你看到我了?除了我,你還有看到誰?”
“還有一個老頭。”
邪修那話像是點燃李叔這個火藥罐的火星子,李叔還欲上前,若不是有二叔他們攔着。
恐怕眼前“偷窺狂”已經鼻青臉腫。
“還有……”邪修話到一半,呵呵低笑。
“還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