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鹿扶風不停在她卧室前徘徊,想着他多次在後面吓自己,顧蘭衫的手攀上他寬闊的肩,壓低聲音。
“你找我嗎……”
她的尾調拖長,清冷的嗓音中夾着些許誘惑,一點都不吓人,鹿扶風紅着臉抓住她的手,假裝虛弱地靠在她的懷中。
她有175cm并不矮,但一個大男人躺在自己懷中,還嬌羞着一張精緻的臉,看着怎麼都不對勁,顧蘭衫皺起眉頭推開了他。
鹿扶風指着胳膊上久未褪去的紅暈:“都是你讓我下地,我現在手累得都擡不起來,你得負責。”
那他現在擡的是第三隻手嗎?
顧蘭衫顧忌他是個新手,剛開始不适應種田勞作,确實會腰酸背痛,但他總計都沒幹滿半個小時,其中,十多分鐘還賴在自己身上,實在是太矯情了。
不過,顧蘭衫還是把他推在桌前的椅子上,不停摸索着他酸痛的肌肉,問道:“這裡疼?還是這裡疼?”
鹿扶風一臉享受:“對,就是這裡,才揉幾分鐘再多揉揉。”
大爺的!
她來這裡不是專門為他做按摩的,顧蘭衫翻出箱子裡的萬通筋骨貼,撕下包裝,拍在他喊疼的地方。
接着,把不情願離去的鹿扶風推到屋外。
*
這兩天,大夥們忙着種水稻種子,閑暇時間很少。
他們拿出各自做的稻草人綁在十字架上,插在田埂上。
顧夢夏更是把自己做的稻草人當做閨女寵,套上私人服裝師加急訂制的白色公主裙。裙子和她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不過是迷你版的。
田地旁多了許多形态各異的稻草人。
回到小屋,鹿扶風似乎想到什麼,将顧蘭衫拉到一旁:“你之前答應給我的禮物呢?”
禮物?
她搜尋着這些天的記憶,好像是他眼饞自己送給大丫的東西,順嘴提過一句,她答應了。這不過小事一樁,原本就是給他們帶的,但因為忙着下地忘了。
她拉出一個行李箱擺在地上,拆開袋子,給大家分驅蚊香,即便是節目工作人員也能分到一把香。
“有了這個,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被蚊蟲咬了。”鹿扶風的小迷妹摸着手上的紅疙瘩,都想跳粉籍了。
在場的人一片歡聲笑語,瞧她這沒出息的樣,之前送小迷妹的愛馬仕都錯付了。鹿扶風眸子的光暗下,他原本以為隻有自己會收到她獨一無二的禮物。
結果他不是唯一,氣得他躺回搖椅上,合上眼睛。
直播間的粉絲見他握緊的雙手,幸災樂禍道:“呦呦呦美人生氣了,不氣,你要什麼老公給你安排上。”
鹿扶風不缺錢,從未要過粉絲的禮物。看到有粉絲留言,要把辛苦工作存下的工資拿出來給他買禮物,連忙回複:“不用了,哥不缺你們這三瓜兩棗,你們錢存着慢慢花。
“你嫌我們窮比?”
鹿扶風雙手一攤:“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顧蘭衫知道他本意是不想讓粉絲為他花錢,可是他這樣說很容易被有心人拿來炒作話題,甚至網暴,她迅速上前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孩子不懂事,各大粉絲不用為我們多操心了,缺啥少啥節目組會為我們安排的。”
鹿扶風早就不滿她這樣稱呼自己,趁此反駁道:“我不是小孩,我已經24了,比你還大兩歲呢,你不要不知大小。”
她操碎了心,結果他卻計較起年齡大小,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剛好快到飯點了,她走到自己另一個主場,廚房。
這幾天一到飯點,林玲就會纏上她學廚藝,果不其然她悄悄跟在顧蘭衫身後,像是道影子一樣,她走哪,她跟哪。
大家各自做着手頭的活,顧夢夏指甲上的彩鑽因為影響幹活,來這裡的第二天便去鎮上去掉了美甲片。她伸出一雙泛着淡粉的手給盆裡的米飯做SPA,按了兩遍後,才倒入竈台中間的高壓鍋裡。
安逸也有條不紊地燒起火。
顧蘭衫此時正準備腌肉,林玲揚起一個溫柔的微笑。這幾天看的多了,她不會再被笑容丢失理智,輕輕推開林玲湊過來的手。
“你幫忙去菜園摘點青菜,等下炒了吃。”
“摘菜的話,顧夢夏熟,我還是跟你學做菜吧,顧顧。”說着,林玲拿起鹽罐往豬肉上撒鹽。
她搖了幾下還不停,甚至想要打開罐蓋,顧蘭衫奪過她手裡的鹽罐。
“姐,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吧。”
林玲手菜瘾大,鼓起臉頰:“那有老師勸自己學生退學的。”
直播間觀衆起哄:“是啊!好事做到底。”
“你要不要我數數你輝煌的戰績?”在這幾天裡,顧蘭衫無數次懊悔自己答應教她做菜。
實在是這尊大佛的天賦是反着長的,明明每一步都是按自己教的做,可她做出的菜一個個跟基因突變了似的,不是齁鹹,就是齁甜。
有時還會産生莫名的化學反應,簡直突破了她對做飯的眼界。
林玲吐了吐舌頭,并沒把她的話當真。
顧蘭衫飛快地往盆中倒了一點醬油、耗油,抓了抓肉入味,趁她去摘菜的功夫,拿保鮮膜蓋住盆,放在櫥櫃下的隔闆上,還用豬油盆擋在前面。
可能她鼻子是屬犬科的,顧蘭衫剛熱好鍋準備倒肉,卻看到背面的林玲左顧右盼手裡拿着一瓶醬油。
不,是三分之一瓶醬油,剩餘的醬油都進了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