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廣告主打接地氣。
陳宸塵又和他們說了一遍拍攝流程,問道:“台詞都記下了嗎?”
她和安逸點頭。
接着,陳宸塵走到廣告導演身邊說了幾句,又對他們說:“一切已經到位,我們開始吧。”
“好的。”兩人同時回道。
緊接着,顧蘭衫按照工作人員指示,走到指定的橘子樹前。再次在腦海中回憶廣告文案,确保一字不漏後,對着導演比了個‘OK’。
随着一聲action落下,這裡陷入安靜。顧蘭衫抓起一根垂落的枝條,湊上前聞着眼前的橘子香,摘下一個橘子。
接着,她聽到一道熟悉的腳步聲,轉過頭看向情郎,拿着一瓣橘子,笑道:“阿哥,你來了,嘗嘗今年的頭批橘子。”
“阿妹,今年村裡的橘子豐收。賣了這一批,我就向你家提親。”安逸走近随手放下背上的竹簍,草帽挂在樹杈上,用嘴接住她手裡的橘子。
“嗯,我等你。”顧蘭衫害羞地低下頭,眼角看到他額間的汗水,取下腰間的手帕,輕柔擦拭。
安逸看着她眼裡的柔情,下意識抓住她的手。
這段動作文案裡沒有,但不影響後面的劇情,顧蘭衫眨了下眼睛,微微低眉,接着說:“阿哥,天色還早,我們趕緊多摘點橘子拿去賣吧!”
“都聽你的。”安逸松開手,開始采摘樹上的橘子。
一人摘,一人放,和諧的像是一副田園畫。
最後一畫,停在樹上放着的橘子茶上,正是此次的金主爸爸。
同時,另一個金主爸爸卻氣的牙癢癢。
站在攝像機旁的鹿扶風見到多出來的肢體接觸,為了不影響拍攝,隻能強忍着醋意,抓緊拳頭。一聽到導演喊卡,立馬走上前,拿起她那隻被人碰過的手擦拭,一根又一根,從手心到手背。
“可以了嗎?我手都要被你擦破皮了。”顧蘭衫見他還想再擦一道,開口制止。
“蘭衫,他碰你了。”鹿扶風翻着她微微發紅的手,沒有找出一處傷口,才放下心,嘴裡卻委屈地說。
“這隻是廣告。”顧蘭衫也意外安逸的舉動,但沒有多想。
一直望着他們的安逸什麼都沒說,走向導演。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導演随後大聲喊道:“重來一次。”
就這樣重複着,一直拍到天黑。
“導演,可以了嗎?”顧蘭衫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導演面前。
“算了,還是選第一版。”導演搖搖頭,又點點頭。
聽到導演的話,顧蘭衫總算體會到網上社畜的破防了。要不是簽了合同有賠償金,她真的想行使自己金主爸爸的權利,撂攤子不幹。
扯着僵硬的嘴角,她的身體落在椅子上。
一旁的鹿扶風臉色深沉望着她被另一個男人碰過的手,上手一摸,上面還留着陌生的溫度,死死抓緊她的手。
顧蘭衫察覺到手上的疼痛,下意識甩開,鹿扶風望着消失的手,重新抓回手心。不過,這次注意力度,沒有再弄疼她。
*
修養了兩天,顧蘭衫才從拍廣告的情緒中脫離。看着屏幕上廣告的熱度節節攀升,一下子上了熱搜,才露出笑容。
她收起手機,向往常一樣去田裡查看秧苗的漲勢。
路上遇到相熟的村民,都笑着打招呼。很快,來到節目組租的田地邊。
她望着水裡的秧苗長高了一節,葉片也變多了。剛準備回去,瞄到秧苗中遊動的黑影,心念一動,抓住那條稻花魚。
手心的稻花魚像是沒了氣息,尾巴都不甩動了,如果不是看到它微微鼓起的魚鰓,她都要把它放回水裡。
這魚實在狡猾,都學會裝死啦!
比了下它的長度,正是鮮美的時候,煮小魚湯正合适。她向旁邊的村民接了水桶,打了一桶田裡的水,又抓了幾條稻花魚湊一鍋煮。
她把水桶裡的魚連着水倒入廚房的木桶裡,歸還水桶後,稻花魚前圍了一群人,鹿扶風也在其中。
“你怎麼不喊我一起去抓魚?”他似乎剛醒不久,嗓音微啞,言語中帶着三分撒嬌三分委屈四分傷心。
顧夢夏來這裡就愛上和小夥伴們抓魚,小夥伴去上學了,她手癢的慌,聽到他說的話,也應和道:“是啊!有這種好玩的事情怎麼不叫我們?”
顧蘭衫解釋道:“我不過一時興起,你們想抓的話,可以結伴去?”
“就他?算了,别等下沒撈到魚,還要去水裡救他這條美人魚。”顧夢夏嫌棄地看了一眼鹿扶風。
鹿扶風反駁道:“你才是落水魚,你不僅是落水魚,還是落水鵝。”
聽着兩人鬥嘴,顧蘭衫抓起魚,利落處理掉魚腹中的雜物。然後,舀了一小碗面粉,披在小魚們身上,給它們做按摩。
之後把它們泡在熱油中,還沒泡幾秒,它們就浮出油面,一個個外酥裡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