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瞧見了。
這把搖椅是鹿扶風專屬寶座,誰都不可以坐,除了她。
顧蘭衫說道:“你換個地方坐。”
“不就是把破椅子嗎,坐一下會死人。”這段時間這個不孝女一直不接她的電話,顧母看見她就生氣。
“你說誰的椅子是破椅子?”随後而來的鹿扶風聽到這句話,冰冷的目光射過去。
顧母見是他立馬站起,笑着說:“小鹿好久沒見,你最近過的怎樣,和夏寶處的好嗎?”
他沒有回話,顧母面上有些挂不住,想到公司最近要和鹿家合作,那邊一直拖着沒有簽合同,她又挂上得體的笑容,拉起顧夢夏的手查看,又繞着她轉了一圈。
“夏寶這裡環境比乞丐窩還不如,實在委屈我的寶了。”
顧夢夏讪笑道:“我們每天都有清潔,不髒的。”
“夏寶,我從小就沒讓你幹過活,你怎麼可以讓這雙藝術的手沾上凡塵呢?”顧母見她反駁,覺得是顧蘭衫帶壞自家乖寶寶,擺出家長姿态。
“嗯嗯,我不會再掃地了。”顧夢夏拗不過顧母的好意。
“很好,這才是我顧家的孩子。”顧母瞥了一眼不服管教的顧蘭衫。
她聽出話中意思,冷下臉,走進廚房。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徒留站在原地的顧母還在對顧夢夏打着家長的名義,對她說些噓寒問暖的話。
顧夢夏一直随顧母擺布,隻是聽着,時不時順着顧母的話回複。
“走,夏寶,你帶我看看你住的地方。”顧母覺得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邊說邊往廚房走。
一道黑影閃過,顧母看到一條黑色尾巴,直接踩上去,腳快要落地時,被一胳膊揮到地上。
“無關人員不要影響我們節目。”顧蘭衫一直留意着顧母這邊的動靜,看到她要踩小黑的貓尾巴,連忙跑來,推開她的腳,安撫懷中炸毛的小黑。
同時,看向摔在地上的顧母,眼神冷漠。
“你個不孝女,都敢打你的親生母親,現在還要趕我走,真是白生了你。”顧母摸着摔疼的屁股,顫抖着手指責。
“你不是嫌棄這裡環境不好,那就走,沒有人歡迎你。”顧蘭衫直接趕人。
“你看看她,她就是這樣對自己親生母親的,夏寶,你可不要學她。”顧母被她下了面子,轉頭對顧夢夏抱怨。
顧蘭衫已經在顧家聽煩了類似的話,抱着順好毛的小黑走到竈台旁,裝了一小碗放涼的小魚幹,對它說:“小黑是不是饞了,吃吧。”
小黑聽完話後,才埋頭吃小魚幹。
顧蘭衫邊摸着小黑背部的毛發,嘴裡嘟囔道:“貓都比人會尊重人。”
“别傷心了,你有我呢。”一直呆在她身旁的鹿扶風聽見她的自言自語,也見識到顧家的态度,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望着他想說什麼,張了張嘴,不遠處傳來一道尖叫。
“啊!這是什麼破浴室,洗手間和馬桶在一起。”剛準備洗手的顧母見到比她家狗窩還要小的浴室,吓了一跳。
接着,她又聽到一聲大喊。
“啊!這是那裡來的臭東西,離我遠點。”
“媽媽,這不是臭東西,這是我養大……”顧夢夏抱起跑到浴室的鵝寶寶,闆着臉。
“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了,快點。”顧母還沉在驚恐中,沒有聽到她寶貝女兒說的話,立馬喊來随行助理。
“夏寶,這地方不是人呆的,我們回去吧!”顧母似乎才看到顧夢夏握住她的手,看到她懷中的小鵝,又立馬甩開。
“我簽了合同,不能毀約。”顧夢夏看着胳膊上的指痕搖頭。
“不過就是違約金,我替你出。”顧母想到什麼想對她說,但看見小鵝後,又止住話頭,“我先回去了,等下和你說。”
顧母來這裡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去了。顧夢夏望着遠去的蘭博基尼,微微愣神。
直到顧蘭衫端出小魚幹,她才收回視線,走到桌邊幫忙打飯。
菜都擺上桌,她夾了一筷子小魚幹,原本美味的小魚幹也變得寡淡,她随意地扒拉幾口飯,便回到卧室。
林玲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顧蘭衫雖然在顧家和她相處了差不多半年,除了知道她是個嬌蠻的大小姐,其實也不熟。還是這幾個月的相處,才品出她不過是隻披着虎皮的小綿羊。不過,她并不想插手顧家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