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響起,陸靜侯揉着肚子起身幫客人點單。她前段時間請假的太多,實在不好意思再休息。總歸天氣不好客人不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正要落鎖,門被推開,她擡眼看見了帶着虛影的男人。
“你怎麼在晃,你又喝醉了?”陸靜侯聽見自己說。
“喝醉的是你吧,晃的也是你。”陸靜侯聽見男人說。
還沒等到反駁,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幸好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撈進懷裡,沒落得個狗吃屎的下場。
沈浮抱着懷裡的人,肉眼可見的慌亂,大手從額頭摸索到女生的脖子,隻覺得女孩子渾身發涼,還帶着冷汗。
他彎腰一攬将人抱起,打開副駕駛,護着人的頭往車裡放。
陸靜侯剛坐進車裡就清醒了很多,見沈浮要給她帶安全帶,她擺手道不用,可是力氣有限,隻擺了兩下手又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她小聲問:“你是要帶我去醫院嘛,不用的,我隻是有些低血糖。”
衣服遮蓋了安全帶的扣,沈浮握住她的腰提着人往外挪了挪,不由分說的替她扣上安全帶。自己則轉身坐進駕駛室。
陸靜侯張嘴還想說什麼,迎接她的隻有男人低氣壓的一句,“閉嘴,再說話,我就親你。”
一句話,成功的讓陸靜侯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乖乖的眯着眼睛靠着窗。以前沈浮不會說這樣的話,說了她也會當成是玩笑,可是現在她隻能當真了。
睡都睡了,親有什麼親不出口的,反而一回生兩回熟呢。
到醫院以後,沈浮解開副駕駛的安全帶,伸手就想把人抱下來。陸靜侯不敢發出聲音,隻能抿着唇抓住他的衣袖,搖頭示意不需要抱,她自己能走。
說是自己走,其實是被沈浮架着走。堅持到了急診,她又暈了一次。再次清醒的時候是從床上醒來的,睜眼看着藥水一滴一滴落下。
手腕被什麼禁锢着,她轉頭看見沈浮趴在床邊,一隻大手握着她的手腕,而她的手背上紮着針。應該是怕她睡着了亂動跑針。
沈浮謹記着換藥水的事,困極了也不敢睡過去,隻虛虛的眯着眼睛。陸靜侯一動他就醒了,他擡頭和床上的人四目相對。
“抱歉。”
陸靜侯謝謝兩個字卡在了喉嚨裡,就這麼愣住了。為什麼和她說抱歉。
不等她反應,沈浮去喊了醫生。醫生過來看了下情況,“沒什麼問題了,吊完水就可以回家了。後面多吃點好的補補血。”
醫生看了眼沈浮又對陸靜侯道:“還有個事,你對緊急避孕藥的反應比較大,最好還是别吃了。這個事我和你男朋友說了,但是還是得和當事人再說一下。”
目送完醫生,陸靜侯問道:“你是因為藥的事和我道歉的,以為我是吃藥的原因才進的醫院?”
這件事如果說怪沈浮,那實在是有些牽強。沒看出來,沈浮還是個大包大攬的人。
話說醫生是怎麼知道的,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沈浮道:“我告訴醫生你在十三天前吃了避孕藥。”
十三天前嘛,陸靜侯都記不清楚了,沈浮怎麼記的這麼清楚。
在陸靜侯擺着手指算自己到底是哪天吃的藥,上次來姨媽是在幾号的時候,沈浮語出驚人道:“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吃這個藥了。”
這句話該怎麼分析呢,按事實情況來說,她确實不會再吃了。按語态環境來說,有些奇怪。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得輕聲重複一句,“肯定不會再吃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終于吊完了水,回去已經是後半夜了,陸靜侯坐在車裡總是打瞌睡,她看了眼強打精神開車的男人,也隻得撐着眼皮。
幾天沒見,男人眼瞎的烏青明顯,眉宇間也帶着疲憊。好好的休息時間也被她給破壞了,要是現在她獨自睡覺的話,她心裡過意不去。
等紅綠燈的間隙,男人突然看了過來,“累了就快睡,我不想返回頭再進一次醫院。身為病人隻需要有病人的覺悟,不需要考慮那些沒用的東西。”
說的好像他知道自己在考慮什麼一樣。既然受累的人都發了話了,陸靜侯也沒再堅持,她确實覺得很累。
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車子行駛的平穩,這一覺睡的不比在床上睡的差。
到店門口的時候沈浮把陸靜侯叫醒,護着人上了二樓,扶着人上了床再次睡過去,沈浮才揉着太陽穴坐到了外面的沙發上。他不敢躺下來,怕一躺就睡過去了。
陸靜侯卧室的門他也沒有關實,确保有任何的動靜他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