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侯沒以為沈浮能過來,她是盤腿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動作有些不拘小節。她小心的把蹭上去的睡裙往下拉了拉,直到蓋住小腿才擡頭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潇潇有找你幫什麼忙嘛。
“左潇潇?”沈浮念叨,從進門那刻開始他就盯着陸靜侯。陸靜侯的每一個動作,隐藏在木然臉色下的每一個微表情他都沒錯過。她看見了陸靜侯在說話時的羞赧和欲言又止。
沈浮眼睛動了動,話鋒一轉,“有啊,不過她找我可沒什麼好事,你确定想聽。”
陸靜侯擱下冰淇淋,從墊子上爬起來,“所以你答應給她買那種藥了?”
沈浮眉頭蹙起,“這種事總歸不好,所以我還在考慮中。”
所以是還沒有買了,陸靜侯感謝自己攔截的及時。她穿上拖鞋,走到沈浮面前,“你說的對,就是超級不好。□□是違禁品啊。千萬不能沾,是犯法的,你不要考慮了。潇潇如果再找你,你就告訴我,我去罵她。”
陸靜侯口若懸河,恨不得沈浮在聽見她的話後立刻發誓,絕對不插手這件事。可是她說着說着,卻見沈浮改叉腰為環胸,他上身前傾,圓燈下投射的影子幾乎把陸靜侯蓋住。
“□□!左潇潇是想死嘛。陸靜侯,如果左潇潇繼續走下坡路,我不會讓你們再待在一起玩了。”
再反應不過來自己被炸了,陸靜侯就是傻子了。她咬着後槽牙,把陰險狡詐這兩個詞狠狠地貼在沈浮的腦袋上。
她還惦記着正事,“所以潇潇沒找你幫忙?”
沈浮哼了一聲,就算他願意幫這個忙,左潇潇她敢提嘛。不怕被嘲笑一輩子嗎?
陸靜侯又坐了回去,桌子上的冰淇淋化的差不多了,黏糊糊的看着毫無食欲。她端着臉唉聲歎氣。
沈浮坐到了沙發上,順手把吃剩的冰淇淋丢進了垃圾桶裡。用手掂了掂份量,又看了眼腳邊的人。眼神裡都是不贊同,養好了嘛,就吃這麼多的冰淇淋。
下次不能買這麼大份的了。
兩人一個坐沙發,一個坐墊子,一高一低。這個位置讓沈浮不由的浮想聯翩。
沈浮啊沈浮,你是變态嘛。沙漠中喝的一滴水并不能解渴,反而會讓人飲鸩止渴,更加崩潰。
沈浮閉了閉眼,逼退腦海裡的黃色想法。他拍了拍陸靜侯的肩膀,陸靜侯回頭看他。才發覺他挨的自己那麼近,便移動屁股往旁邊挪了挪。
看見她的動作,沈浮皺眉,他倒是沒動位置,隻是把坐姿更放開了些。
沈浮道:“左潇潇雖然沒有找我幫忙,但是我可以讓她周圍所有的人都不敢幫她,直接從源頭掐斷。”
“确定?”
沈浮點頭,随即在陸靜侯還沒打開笑容的時候又聽他道:“所以如果我解決了這件事,你要怎麼謝我?”
陸靜侯被問懵了,很快她反應過來,“十月二十一号左家的送别會平穩度過的話,我請你吃飯。”
沈浮:“我不缺飯。”
陸靜侯:“那我給錢?”
沈浮:“你看我缺錢?”
陸靜侯:“你什麼都不缺,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
陸靜侯手掌抓緊了身下的地毯,沈浮不會提出一些無禮的要求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沈浮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無所謂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不代表以後也是,先欠着,等我以後想到了再說。”
陸靜侯松了口氣,話雖這樣說。估計也會像曾經報答救命之恩一樣,時間一長就不了了之了。
三天後陸靜侯接到了左潇潇的控訴電話,“陸靜侯,你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你能預知未來嗎?”
陸靜侯沉默不語,左潇潇瘋狂哭訴,“嗚嗚嗚,我以後再也沒臉見人了,尤其是沈浮,我在他面前永遠擡不起頭了,我恨死他了,等着瞧吧,他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陸靜侯沒順着左潇潇的話講,“潇潇,他是在幫你,是我求他幫的你。要不然,你就恨我好了。”
“啊~”,左潇潇一陣咆哮,“你怎麼幫着他說話,我今天先不要理你了,明天等我冷靜了再給你打電話。”
左潇潇吸溜着鼻涕挂了電話,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沒聊。靜侯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想做的事的。她摳着毛茸茸的手機吊墜想再打過去問清楚,又顧及剛才挂斷電話時說的話,到底為了面子忍住了。
其實她也知道這件事不對,在找了幾次路子都被堵了以後,她就徹底冷靜下來了。可是她奇怪啊,一個藥販子反悔就算了,兩個三個都是前面答應後面反悔,她就摸過來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