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看不見,沈浮也能聽出身後的人動作急促慌亂,他道:“你不用急,昨晚左潇潇喝大了,宴會舉行一半的時候就被叔叔阿姨帶回家了,估計還沒你醒的早呢。”
聽到這陸靜侯的動嘴減緩,沈浮又道:“店裡的孩子們昨晚十二點前讓司機送回家了,現在意濃已經正常營業了。走之前他們找你了,我說你會和我一起回去,他們就非常放心的走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陸靜侯聽出男人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孩子們相信他的人品難道不好嘛。
陸靜侯哪裡知道,沈浮尤其煩别人把他和陸靜侯在一起的時候,被抹去所有的可能。
聽到這裡陸靜侯緊張的情緒已經松懈了大半,衣服也穿的差不多了,她在扣着旗袍的扣子。
沈浮:“最後是那個周語嬌。”
陸靜侯擡起頭,沈浮也慢慢的轉過了身,他半蹲下身一隻手拿起床邊的高跟鞋,另一隻手握住陸靜侯耷拉在一邊的腳踝。
腳底皮膚敏感,又意識到沈浮是想替她穿鞋,這樣親密的動作?
陸靜侯下意識的要掙脫。沈浮握的緊,她沒有成功。轉念一想男女間最親密的事都做了,穿個鞋也不算什麼了。
沈浮為陸靜侯套上高跟鞋又接着說話,陸靜侯被吸引了注意力,任由男人把玩她的腳趾。
“警察把周語嬌帶走了,在她的手機上搜出了和藥販子的聊天記錄,但是她隻說是買給自己吃的。”沈浮默了一下,“你又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就把你誤吃藥的事瞞了下來。等周語嬌的家裡操作一番,她估計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不過其他的懲罰就另說了,這句話沈浮自然是不會和陸靜侯說的,他怕把人吓到了。
陸靜侯點了點頭。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手一伸從枕頭底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她眨了眨眼挂掉了騷擾電話。沈浮半蹲着平視她道:“司機接了孩子們要走的時候,我讓周景言去拿了你的手機,淩晨的時候周景言又送了過來,那個時候你已經睡了,我替你收下了。”
陸靜侯:“那他?”
沈浮抿唇坐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擱到自己掌心安撫,動作流暢自然,“他确實知道了,但是你放心,他看着不靠譜,其實還是挺靠譜的。”
陸靜侯對周景言的印象不深,隻記得大學時候一直和沈浮在一起玩。大二她受到傷害的時候,他也和沈浮在一起,學校頒發的見義勇為證書也有他的一份。
事已至此,陸靜侯隻能選擇相信。她忽略了,她相信的不是周景言的人品,而是沈浮做出的承諾。
她睡着的幾個小時内,發生了這麼多事。還以為睜開眼睛就得面對一團亂麻,結果她竟然是無事一身輕的狀态。她睫毛顫了顫,好像都是因為沈浮,他把能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能考慮到的事情都考慮到了。
下船之前,沈浮把一張房卡給了遊輪的總理,房卡大小和她的一樣,顔色卻不一樣,墨黑的顔色一看就比她的房卡高級。
遠離了船上的工作人員,沈浮又解釋起了他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休息室裡。
昨晚沈浮從牌桌上下來後就一直在找陸靜侯,奈何陸靜侯沒帶手機,那會兒也已經和左潇潇分開了。找不到人,他就想着在休息室門口等好了,結果電梯門剛打開,就瞧見了慌裡慌張的周景言,沈浮随後問了一句‘有鬼追你啊?’,周景言當即就說,‘陸靜侯被人下了奇怪的藥,現在躲在休息室了’。
沈浮已經想不起來當時聽見周景言的話他是什麼感受了,隻記得他的腿腳比他的腦袋更先反應過來,瘋了一般往陸靜侯休息室的方向跑。跑了一半路程又折了回來。
沈浮抓住周景言的衣領叮囑他,在他沒有發聲之前,剛才發生的事絕對不許再對任何人說起。
在周景言疑惑又無比嚴肅的豎起手指發誓後,沈浮又跑去找總管拿了遊輪的萬能房卡。打開了陸靜侯休息室的門,把人從冷水裡撈出來摟進懷裡的時候他才找回自己的心跳聲。
一直到陸靜侯睡着了,他才又聯系了周景言讓他報警。把之前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快速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沈浮肯定道:“警察來了以後,你直接帶他們去找一個叫周語嬌的女生,不管她是在遊輪上還是别的地方,也不管你用什麼樣理由和方法,讓警察調查她。”
這種事情對周景言來說簡直是得心應手,他報警說看見一個女生在遊輪上的飲食裡投毒了,還哎呦哎呦的抱着胃說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