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心裡聽得不舒服,一把将姜小四拽出了人群,姜小四不明所以:“怎麼了?”
“沒怎麼,你少聽他們亂講,百姓們就愛誇大其詞,說不定那順陽王隻是單純失蹤了呢,而且他位高權重手握實權,就連聖上都要忌憚他三分,怎麼可能會想不開謀反呢。”
聽着姜逢話裡明顯的袒護,姜小四有些吃味:“這麼說姜姐姐你認識順陽王?你還挺了解他?”
姜逢被噎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打着哈哈:“我怎麼可能認識那般人物?都是我瞎猜的,你别往心裡去啊。”
“你不對勁!”姜小四仍不放過他。
“你才不對勁!我好得很!”姜逢回怼。
“你就是不對勁!”
“……你滾!”
姜逢懶得搭理他,帶着滿肚子的氣回了知春苑,一看姜迎不在,她沒好氣地問付凝玉:“姜迎呢?”
付凝玉嘴裡叼着塊餅,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道:“找她未來夫君去了。”
“……”姜逢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姜迎給抓回來,“她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啊,避嫌懂不懂?一個姑娘家天天往陌生男人那兒跑什麼?名聲已經夠爛了,還想再爛一點嗎?”
付凝玉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總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你不還給你姐姐買嫁妝去了嗎?誰惹你了,氣成這樣子,還撒到姜迎身上。”
姜逢一頓,随即矢口否認:“誰說我去給她辦嫁妝了?”
“喏。”付凝玉朝那堆紅彤彤的布料努了努嘴,“這不都是成親用的嗎?玉如意,紅蓋頭,紅喜帖……口是心非啊?”
“……我給狗買的!”
姜逢憤憤抱起那一堆東西氣鼓鼓回了房間,留下兩個摸不着頭腦的人面面相觑。
“你惹她了?”付凝玉問
姜小四撓了撓頭,不确定道:“……沒有吧?”
“得,就是你。”
姜小四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姜逢了,她把别的男人挂在嘴邊上,還誇他千好萬好,該生氣的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嗎,怎麼姜逢還氣起來了?
都是那個勞什子順陽王的錯!害他姜姐姐生氣!
雖然不知道這個順陽王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姜小四已經在心裡暗暗記了他一筆。
遠在迎香行的姜迎這時猛地打了個噴嚏,裴母關切問:“怎麼了?是不是凍着了?”
姜迎有些混沌地吸了吸鼻子,含糊道:“沒事,應該是昨天回去的時候吹了風,有些頭痛,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遠遠聽見二人的談話聲,裴再賢熬烏桕籽的手一頓,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擔憂,随即又很好地被他掩蓋住。
“那可不行。”見姜迎對自己的病這麼不上心,裴母不由得有些急了,“這風寒可大可小,若是嚴重起來那可是要人命的,怎麼能如此馬虎呢?這樣,我叫賢兒帶你去醫館看看,我也好放心。”
雖然姜迎确實很想與裴再賢待在一塊兒,但她想起裴再賢的左腿,還是搖了搖頭作罷:“算了,回頭我自己去也行。”
正說着,那頭的裴再賢已解了圍裙,撂下手裡活計走了過來,淡聲道:“走吧。”
姜迎受寵若驚地起身,輕輕拽了拽裴母的衣袖,裴母心領神會,鼓勵道:“去吧。”
她屁颠屁颠跟在裴再賢身後出了門,因着有陳年舊傷在身,裴再賢走得不快,姜迎便也慢慢悠悠落在後邊踩他影子玩兒,裴再賢扭頭看向她,發現她絲毫沒有察覺,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而後又迅速壓了下去。
“到了。”
裴再賢突然出聲,姜迎吓了一跳,連忙站好故作端莊:“好。”
姜迎走進去讓大夫把脈,裴再賢就站在她身後,眸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關切誰都沒瞧見。
“還好,不算嚴重。桂枝、芍藥、生姜各三錢,炙甘草兩錢,大棗十枚,回去煎煮服下即可。”
“多謝大夫。”
姜迎道了謝,回頭看向裴再賢,理所當然道:“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