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大概還以為是祝汐讓她兒子變成了現在不人不鬼的模樣。
祝汐沒有直接解釋,眼睛無辜地眨了一下:“昨天他也沒在我那裡。啊,其實我們倆現在跟已經分手的人沒有什麼區别。”
郝靜也沉默了,她兒子都把人家掐得報警了,也是,誰家情侶這麼大的仇恨還粘在一起。
“那你對他的态度是什麼?他這樣子對你,你是不是特别讨厭他?要不然我們搬走也行,你們少見面,或許他就不會再折磨你了。”
不折磨女朋友,可能會折磨他們這當父母的,那也沒辦法。
郝靜臉上的表情憔悴而嚴肅,顯然很想把眼前的事情趕快解決掉,讓一切回到正軌。
可惜她的想法太不現實,洛殷現在變成這樣,會引發一系列改變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回去了!
“伯母,你别笑我,說實在的,我覺得他還挺可愛的。我們兩個現在狀态不怎麼樣,但我并沒有打算離開他。”祝汐面帶微笑,語氣緩慢而柔和的梳理了一下她對他的感覺。
感覺就是狗子不乖,需要教訓。
但是現在狗子能力太強,暫時教訓不了……嘤,等着!
郝靜不理解,他都那樣對她了,她不生氣嘛?不害怕嗎?他們兩個在一起并沒有未來。
衣帽間裡突然傳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輕響聲,男主角的媽媽沒有注意到,祝汐的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
郝靜管不了這件事情,帶着保姆離開了。
祝汐吃完收拾完垃圾,給男主角的房間通風,之後簡單做幾個平緩的舒展動作,關上窗簾,為了保持體型在腰下墊了抱枕睡午覺。
“我要睡午覺了洛殷,你不要打擾我,我下午還要上班。”
她很快陷入睡眠。
幽暗的房間裡,傳來細細小小的響聲,祝汐緩緩睜開眼睛,就知道他一直都在,還以為他會一直惡作劇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
她想問他為什麼在她的家裡撒了那麼多血液,他隻是變成了喪屍,又不是失憶了。
怎麼能對女朋友一點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呢?!
然而她還沒有張口控訴就有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他整個人非常激動,像野蠻的獸類一樣呼吸粗魯毫不知收斂嗅聞她的脖頸長發。
男主角變異了的高大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好像是在瞻仰不可玷污的瑰寶一樣,眼中黑黝黝的深淵中亮起了一息光芒。
在她的眼裡就覺着他像是中了邪。
不就是因為她剛才誇了他嗎?
祝汐兩隻手企圖把他的一隻大手掌扒下來,這樣她能呼吸順暢,兩人也能說說話。
可惜她扯了半天,他的大手掌始終捂着她的口鼻。
今天他屬狗,激動的不停嗅聞,半天之後那雙眼睛終于鎖定了她的眼睛。
她被他搞得雙腿發軟,呼吸急促,大腦缺氧,失重的感覺,一圈一圈襲擊過來。
在她暈死過去之前,男主角終于松開了她。
他戴着冰涼的金屬半臉面具,面具不停的在她的臉上蹭。
她像是瀕臨死亡的魚,拼命張大嘴巴呼吸,好幾次他的面具蹭過來使勁往她嘴巴裡鑽。
已經做好被他騷擾的準備,牙齒卻咯噔一下磕在了他冰涼的金屬面具上,好疼,她眼裡瞬間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他就不能把面具拿下來嗎?她伸手想把他的面具準備拿下來卻被他一把握住手。
“别動!”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情……
她的手根本擰不過他:“你放開我的手腕,你給我弄出痕迹來我等一下怎麼去表演?”
“那你、不要碰面具。”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祝汐稍微緩過來了,氣息依然有些急促。
男主角被祝汐的話提醒了一下,才回憶起來上一次變異的經過都被她看見了。
他擡擡手摸摸下半張臉,轉移話題:“為什麼要讓金磚上熱搜?”
她才不會被他帶着跑呢,硬是把話題扭回來:“為什麼不讓我摘面具?因為你自卑嗎?”
男主角在這一瞬間窒息了一下,側身在她身旁躺了下來,手握成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上熱搜對我們沒有好處,以後我們要低調。”
事實上,這件事情對祝汐基本沒有壞處,但是他擔心引起警方的注意,查到他這具身體的異樣。
警方已經查陸潇了,幸虧陸潇動作快,萬一陸潇也沒有做好準備,該如何解釋黃金的來源?該如何證明黃金來自于另一個世界?
就會牽連出他。
他最抗拒的事情就是被警方抓走,送進實驗室被殺死肢解。
以前這麼可怕的事情也隻在少年時代的腦海裡想一想,現在很輕松就會變成現實。
複雜的視線看向她。
她故作沒有讀懂他的信号,表情耷拉下來,小心翼翼控訴:“就是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情,你給我的家潑滿了血?你知不知道我在那裡面摔了一跤,都哭了,那個時候你在哪裡,不會偷偷躲起來看我的笑話吧?”
男主角卻覺得她根本不可能這樣傻,她開着那一卡車黃金回到現實世界,證明她至少是從末世十年後穿回來。
因為人類是在末世十年之後才開始使用黃金建造基地。
哭?多半是裝的。
她不可能連最基本的危險感知能力都失去了!
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安危。
她還是這樣自私,還是這樣陰險狡詐。
他活着時在她眼裡就像蝼蟻一樣被推出去,他變成喪屍了,連蝼蟻都不如,隻是供她尋歡作樂的一個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