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交替的火焰灰燼在他半張金屬面罩上映射出詭異的火光。
聽見祝汐的問話,他轉過頭來,眼中沒有任何表情。
就這樣盯着她,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他和洛殷是怎麼說的?為什麼剛好她去洗澡,洛殷就消失了,西裝暴徒就回來了?
該不會早在這裡等着拿回手機殘骸燒掉它?
連洛殷的出現,都是他故意的?
想到這裡,祝汐心裡冷冷一笑,那還真是沒有天理了,男主角武力值爆表,連心眼子都跟蓮蓬一樣。
她還以為他變成喪屍,腦子還能化掉呢原來照樣用啊?
她暫時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隻能先離開戰場。
她眼睛柔柔的看着這個西裝暴徒,仿佛她一點也不害怕他放火燒了手機殘骸,也不在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裝作沒有看到。
女生裝出來一副緊張故作自然的表情:“弟弟,你也要在這裡睡嗎?”
男主角再次被這個稱呼無語到了。
不過她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驅趕他?
兩人親密接觸,也就隻有第一次見面,當時他沒有控制住掐了她。
他跟她又不熟悉,自然不好留在這裡,所以起身準備往外走。
兩人之間好像又回到了曾經那種疏離、動不動相互仇視的末世書裡的狀态。
他經過她時目不斜視。
他經過時,她把視線轉向窗外,盡量不引起他的應激反應。
她并沒有攔着他離開。
男主角也根本沒有留在這裡的打算,他高大礙事的身影出了房間走到走廊,下樓梯,大步穿過客廳、草坪區域,回到了隔壁家裡。
祝汐裹緊自己身上的浴袍,等他出去之後就關上門趕緊去衣帽間裡換好了睡袍。
然後就坐在床邊默默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意外那塊地就要拿到手了,要放棄嗎?
她有錢,現在也有時間,人生幾乎沒有什麼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過一輩子可能依然是個女配。
想想就不甘心。
确定外面所有的門都關上之後,她還是不安心。
晚上九點鐘,她躺在床上數綿羊,為了保持好的身材和皮膚,她早早的變成了養生達人。
這一夜睡得依舊不怎麼安心,夢裡面都是書裡那些殺來殺去的事情,腦漿血液、垃圾堆裡腐爛的建築、讓人永遠看不見遠方的霧霾。
早晨六點鐘她準時睜開眼睛,洗漱完敷上面膜正準備下樓做早餐,早餐一般新鮮的生吃果蔬加上煮雞蛋或者煎雞蛋。
剛下樓祝女士打電話過來說她環球旅遊非常順利,但是聽說她和洛殷的事情非常不順利,她非常不放心,已經提前結束了環球行程,今天夜晚兩點的飛機落地到市裡。
洛殷的父母雖然不再阻礙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祝女士聽出郝靜的意思。
她自己的兒子身體出了狀況,郝靜形容洛殷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然後掐她的女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汐汐都沒有告訴她,她怎麼可能放心呢?
“媽,我沒事,你不用回來。”
“我不回來我的女兒豈不是更受氣了?汐汐,媽媽已經不在他們家當保姆了,媽媽知道這些年你非常節儉,嘴上說着想要嫁給他,但是這麼多年來實際行動也隻有那一件。你做錯了,我們就接受懲罰。看看他們家是要錢還是要什麼?”
“媽你别多想了,我們沒有到分手的那一步。”祝汐躺在床上,手機開了外放。
本意是不想讓祝女士擔心這件事情,她回來隻會受到更大的驚吓,根本提供不了解決問題的方案,畢竟洛殷就已經變成了那樣,能怎麼辦呢?
但是祝女士聽在心裡,卻不覺得這樣。她認為是洛家找了什麼借口在磋磨她的寶貝女兒。
她有罪可以懲罰她,可以交給法律制裁她,但是這樣掐人,這叫什麼事情?
難不成洛少爺裝成神經病就能義正言辭的殺了她的女兒嗎?
現在都敢掐人,真得不敢想象以後婚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她的女兒那麼多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沒有必要再跟他們家耗着了呀!
她始終認為女兒對洛殷的感情沒有多少,少女的心事在當時有很多物質上的加成。
就比如女孩子喜歡的白襯衫少年,說到底家庭條件不好的男孩子怎麼可能天天衣着幹淨纖塵不染。
看起來高不可攀的男神一舉一動之所以優雅矜貴,是因為人家站在金字塔頂端。
祝女士認為女兒一定明白這件事情,女兒是因為太明白金錢對人身魅力的加持,所以一直都在努力掙錢,掙到了錢也不願意亂花。
她和他的差距太大,她始終都清楚的。
“寶貝啊,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分手遠離他,媽媽聽你現在的聲音就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