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疼痛感刺着神經,一股惡臭味洶湧而來,申月璃被迫勉強睜開眼。
藍色的光影泛着波光照射到眼簾,周圍還是林地模樣,但是擡頭一看,頭頂不是天,而是灰藍的海。
申月璃眼珠轉動,果然在不遠處發現昏死過去的兩個黑衣人,已經不省人事。
申月璃爬起身,掄着大鐵鍋就砸了上去,初來異世逢此大難,砸成肉泥都難解心頭之恨。
黑衣人早已沒有聲息。
“哐當!”
鐵鍋砸到了一塊硬物之上,發出清脆的碰撞。
申月璃撿起一看,一塊刻着“申”的令牌血迹斑斑,背面還刻着兩個小字,一個“雲”一個“吞”。
什麼雲吞?
申月璃将令牌收進小廚房裡,想來和那追殺自己的人脫不了幹系。
“奇怪。”
申月璃皺着眉站起身,從剛剛開始,惡臭味就一直萦繞鼻尖,但周圍并無其他人影。
突然想到什麼,申月璃咻地擡頭一看,頭頂上懸浮着一條巨大的怪魚,頭頂吊着一個黃燈籠忽閃忽亮,此刻張着嘴往下滴着黑色的水,散發着惡臭味。
不妙。
怪魚巨大的眼球緩慢轉動,注意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以及旁邊兩團肉泥,正散發着對怪魚來說極其誘魚的香味,竟然向着這邊興緻沖沖遊過來,嘴角往下滴着黑色的水滴,在地上竟腐蝕出一個大洞。
申月璃繃直身體,悄悄挪動腳步,不準備貿然出手。
怪魚果然掠過她,張開大嘴一口吃下肉泥,還連帶着不少泥土。
好吃!但不夠。
怪魚頭頂的黃燈籠刷得亮起,眼球轉向了準備偷偷溜走的申月璃。
這裡還有一個。
怪魚這次張大嘴巴聚起出一團黑水,加快了速度遊了過來。
申月璃暗道糟糕,迅速往前跑開,顧不上傷口崩開,黑水團已經在申月璃背後砸了過來,轉身躲開卻略微避之不及,揚起的發絲被腐蝕大半,堪堪留至肩膀。
“這是什麼怪物……”
申月璃驚險躲過,恨不得一鍋把這怪魚燒了吃。但是精神力恢複得太慢,現在光是維持住黎明正常大小就已經費神異常。
申月璃注意力放在怪魚頭頂的燈籠上,剛剛亮起之後怪魚才發動攻擊。
略一思索,申月璃手指握住鍋柄,拼着狠勁對準燈籠砸了過去。
臂膀血流蜿蜒而下,大鐵鍋碰撞燈籠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怪魚果然停下了一瞬動作,但接着眼睛徹底紅了起來,頭頂的黃燈籠居然也出現紅色光影,徹底狂暴!
“我靠……”
申月璃承受着怪魚周圍恐怖的能量,扣住大鐵鍋,隻一瞬,就有了抉擇,随即按住黎明内裡底部,手指沾着血迹飛速刻畫符文,隐入鍋底消失不見。
性命攸關,顧不上那麼多了。
隻見鍋底浮現一針管藥劑,泛着藍色,隻此一個,副作用未知的星際試驗品,甚至還未進入實驗階段。
但是這種情境下,申月璃别無選擇。
申月璃咬牙,閉眼猛紮在胸口。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一針管藥劑全部注入,心髒劇烈跳動。
這具身體的傷勢肉眼可見恢複如初,但是仍舊不太能承受住藥劑的能量,痛感席卷全身,但精神識海迎來了充盈的精神力,猶如洪災之勢,申月璃狠狠壓下跳動的厲害的心髒。
指尖微動,不再滴血,而是萦繞光波。
背後浮現無數虛影,精神力直接實質化,幾息之間,周身萬千利劍浮現。
利劍奔湧而去,不費吹灰之力紮透魚身,怪魚也已經紅透了眼,拖着巨大身軀撞過來。
兩兩相撞。
狂暴的能量震蕩,一圈一圈橫掃開來,虛影消散,周圍樹木傾倒,塵土翻飛,申月璃也控制不住身子被掀飛,砸斷數十樹幹,剛恢複的身子又千瘡百孔。
塵土散去,怪魚安靜地躺在地上,燈籠早已破碎,身上數不盡的血窟窿,有些已然徹底穿透。
申月璃艱難爬起來,就看見這魚還瞪着巨大的雙眼,根本沒死透,更不妙的是其身後又遊過來一條大魚,已經張開嘴撲在了躺在地上那條大魚身上緩慢進食。
“這麼難殺?”
申月璃手指扣着鍋,腳步慢慢往後退,目前新來的大魚沒有盯上她,不如先跑再說。
剛退幾步,就看見那條正在進食的大魚轟然倒地,地面震動,申月璃迅速抓住周圍樹幹穩住身影,不再後退。
半晌,兩條大魚毫無動靜,申月璃放下一半心,把鍋扣在頭上防禦一下就上前查看。
“怎麼突然就死了?”
申月璃一腳踢在大魚肚子上,留下一個沾着血的腳印,大魚紋絲不動,但靠近後放才看清此魚身上全是一道道傷痕,隐入魚皮,倒是不易被發現。
“哪來這麼多傷痕?”
申月璃疑惑了一下,還想再踢兩腳洩洩憤,就聽見遠處就傳來幾道人聲。
“喂!别對我們的戰利品動手動腳!”
一道男聲遠遠傳來,申月璃停下來動作,眯着眼往遠處看去。
五個人影緩步而來,均是青色衣衫,為首的少女并未說話,隻是手持巨大重劍,隔空甩出,輕而易舉精準地插入怪魚的腦袋。
申月璃耗盡最後一絲實質化精神力,在背後悄悄凝聚五把小劍,随時待命。
卻隻見為首那少女神色如常,随口問道:“新來的?沒見過,怎麼還不去水元宗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