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岑維希回避薩卡的目光:“我沒有想要為其他俱樂部踢球的意思。”
“那你到底為什麼?”薩卡充滿疑惑,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拒絕溫格教授提出的那樣一份承諾:“難道是你媽媽不讓你踢球了?”
“跟我媽也沒關系啦。”岑維希小聲地說:“是我自己不想踢球了。”
“為什麼?”
薩卡不解。他明明看見岑維希站上草場的樣子和之前一樣,生機勃勃,快樂自由。他有天賦,也有熱情,為什麼要放棄?
“因為......”
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有必須要完成的承諾。
我不能放棄它。
“因為......”
如果我選擇去踢球,可能系統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因為......”
岑維希嘴唇顫抖,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還記得我剛醒來跟你說的事情嘛?”
“你說的是...”薩卡先是疑惑,在意識到岑維希在說什麼之後,震驚到差點跳起來:“你說的那個什麼‘多啦B夢’(Dora-b-mon)是真的啊?”
“我以為你是要騙我冰淇淋诶?!”
“是真的啦。”岑維希低頭看腳尖:“它救了我兩次,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它。”
“所以你才忽然說想當賽車手啊,”薩卡若有所思:“以前從來沒見你對賽車感興趣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受傷了不能踢球,才故意說自己想當賽車手挽尊來着....”
岑維希不敢置信:“我是那種虛榮的人嘛?!”
為了避免說真話傷害到好友脆弱的自尊,薩卡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所以,你一定要拿到賽車手冠軍,才能救醒你的朋友多啦B夢?”
岑維希點頭。
薩卡老成地歎了口氣。
“好吧,我原諒你了。”
“但你可要動作快點啊。”
“開車拿到冠軍之後,我在阿森納等你一起踢球。”
岑維希重重地點頭。
他鄭重地伸出手,勾起小拇指,和薩卡的小拇指勾連在一起,最後一黑一白兩個大拇指印扣在一起。
兩個小孩子在路燈下許下未來的承諾。
“我答應你。”
“我一定會做到的。”
.....
重歸于好的兩個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吧,回家吧,我媽肯定做好飯了。”
想到岑女士可怕的料理,薩卡馬上想逃:“哎呀,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
“不準跑。”岑維希早有準備,死死扣住要跑的薩卡:“你跑了我怎麼解釋我下午去哪裡了。”
“不是,岑維希,怎麼老是讓我背鍋啊?”
“那你跟岑女士實話實話我們踢了一下午球?還是跟法布雷加斯這種專業球員踢的?”
薩卡大個寒顫:“...那我要怎麼說?”
“記住了,我們做奧數題,有一道不會,于是去圖書館了。懂嗎?我們看了一下午的《高等數學》......”
薩卡一邊和岑維希對口供,一邊在心裡忏悔,覺得自己變成了滿口謊話的壞孩子。
“對了,布卡約。”
“怎麼了?剛剛的口供有什麼纰漏嘛?”
“不是,”岑維希撓撓頭:“我隻是剛剛想到....”
“如果我拿到了世界冠軍,你還沒踢到阿森納一線隊,怎麼辦?”
.......
本來在街邊悠閑散步的灰色鴿子被一陣鬼哭狼嚎驚到飛到空中,然後它拖着超重的身體憤怒地向兩個沒素質地小孩面前拉了一坨排洩物。
*
半夜。
漆黑的夜空隻有少許夜行生物偶爾劃過的身影。
“晚安,布卡約。睡個好覺。”薩卡的父親在給兒子額頭印上一個晚安吻後,正準備關燈。
“爸爸,”薩卡拽住父親的袖子,糾結地咨詢他的世界裡最博學最無所不能的人
“你說世界上會不會有人同時獲得超能力和臆想症?”
“如果說有個人的好朋友,我是說,别人的好朋友,得了臆想症,我應該戳穿嗎?”
*
深夜。
最後一盞路燈下班。
溫格教授的書房燈仍然堅/挺地亮着。
他猶豫半晌,最後在阿森納下周的訓練計劃上,增加了一倍的頭球訓練。
萬一呢。
本來他的球員就不算聰明,再傻也傻不到哪去。
但是萬一跟岑一樣砸出奇迹了呢。
他對着訓練表沉思,最後把法布雷加斯的頭球訓練劃掉了。
小法不行,他不能傻。
終于訂好了訓練計劃的溫格關掉書房的燈,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