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賽道擁有國際汽聯的認證,絕對不是适合新手猛踩油門爽一把的類型。
“抱歉,我不能讓你們進去。”作為一家有口碑的老牌卡丁車俱樂部,薩莉最後還是決定拒絕這兩個小豆丁的要求,即使他們有預約。
“這個賽道對你們這個年紀還是太危險了,有很多U型彎道和S型彎道,一個不慎就容易翻車。而且我們的卡丁車速度可以達到140-250公裡,比很多汽車都要快了。”薩莉挺喜歡這兩個斯斯文文,不吵不鬧的小朋友的,于是她指出了另一條路。
“你們可以去另一家,就在兩個街區外,那裡有适合小孩子的卡丁車訓練廠。”
岑維希和薩卡都有些失望,但是他們禮貌地向這個溫柔的大姐姐道謝。正準備離開之際,大門打開,一家人走了進來。
一個穿着西裝領帶,臉上就差寫着‘我是金融男’的父親,帶着兩個活潑好動的男孩,高的那個看起來健壯有力,矮小的那個一臉稚氣,才到膝蓋。
這家人顯然已經是熟客了,金融男父親熟稔地和前台打招呼。
“早上好,薩莉。”
“早上好,諾裡斯先生,今天也帶着蘭多來訓練啊,真是勤快呢。”
“沒辦法,”父親笑呵呵地說:“他快要比賽了,再忙也得多帶他練練。”
“是去西班牙參加國際卡丁車大賽嗎?”薩莉語帶尊敬地說:“真是了不得的成就呢。這個年紀就能參加比賽了。”
“隻是帶他去見識一下。”金融男父親假裝矜持地說,臉上的驕傲自豪根本藏不住。
“蘭多一定會成為F1賽車手的。”薩莉把手環遞給父親:“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有天賦的小孩。”
“借你吉言。”
金融男父親被哄的很開心,接過手環給了薩莉一筆不菲的小費。
“您太客氣了。”薩莉推拒小費:“與其給我這個,不如讓我和蘭多合影留念吧。我覺得在未來這會比這個更加值錢。”
金融男父親被哄的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蘭多,你願意和薩莉姐姐合影嗎?”
岑維希和薩卡目瞪口呆地看着薩莉蹲下去,和那個看起來還在上幼兒園隻到父親膝蓋的卷毛小孩子合影。
目送着一家人離去,薩卡和岑維希竊竊私語。
“這居然是那個要比賽的蘭多?我還以為蘭多是那個高個子的哥哥呢。”
“他多大了啊,看起來隻有5歲吧。”
岑維希轉頭看見薩莉桌面一疊根本沒被拿走的厚厚的小費,心裡有了主意:“薩莉姐姐,你是和每個人都會這麼說嗎?你未來會成為F1車手什麼的。真是太聰明了!”
岑維希夾起嗓子,用一種天真的語調說。
薩莉正在清點小費,她吓了一跳:“你可别亂說,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雖然我确實收下了小費,但是蘭多·諾裡斯的确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成為F1賽車手的小孩了。”
岑維希眼睛一轉,嘟起嘴:“我不信,你肯定是為了小費。他才那麼小,看起來那麼瘦,那麼矮,怎麼可能成為賽車手。”
他是很可愛的小孩子,黑頭發黑眼睛,被岑母投喂過度,原本因為重病的削瘦的臉頰已經重新鼓了起來,上面帶着健康的紅暈,像是一顆漂亮誘人的大蘋果。
“我沒有說謊,”薩莉被這樣可愛的小孩子質疑,也沒有生氣,反而解釋起來:“蘭多隻是看起來小,實際上已經有快3年的卡丁車駕駛經曆了。他是去年跟哥哥一起來PF的,第一次來就幾乎刷新了我們賽道的最高記錄。”
“任何了解賽車的人都知道,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于是薩莉帶着薩卡和岑維希來看‘前途不可限量’的蘭多·諾裡斯跑圈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暈暈乎乎就答應帶着兩個小家夥進來看了。
‘姐姐我們有預約的,你就帶我們看一看吧。’岑維希狗狗眼,可憐兮兮地撒嬌:‘我們保證絕對不上場,就看一眼。’
總之現在,她帶着兩個小朋友站到了賽道外。
PF确實無愧于他們擁有的國際認證,賽道寬敞且大轉彎多,此刻上面不斷上演着超車,撞牆,翻車,刹車鎖死等一系列事故,看起來非常熱鬧滑稽。
“看到了沒有,”薩莉指着一個過彎過猛,車子直接失控,一頭撞上旁邊的氣牆,差點把司機甩出來的事故:“這個人沒帶頭盔現在就已經送醫院了。不是我不讓你們玩,是真的太危險了。”
但在一片混亂之中,有一輛車非常搶眼。
司機帶着明黃色的卡通頭盔,跑的非常流暢。速度快,穩定,即使有人在他的面前打滑鎖死,他也能從容避開,而不是一頭撞上去。
“這個是蘭多·諾裡斯嗎?”
“是的。”薩莉語帶欣賞:“卡丁車的G值雖然和F1不能比,但是在過彎也會産生強大的後座力。一般我們都是建議7-10分鐘一輪,不是因為小氣,是因為開久了受不了。”
“但是你看蘭多,他已經連續開了快半小時了,這對這個年紀的小孩真是不可思議。”
當這個名叫蘭多·諾裡斯的小孩第5次從他的眼前開過,岑維希驚訝地意識到他這五次的走線幾乎是完全相同的——出彎,回正,壓一點路肩。
“他每次都會壓到那個紅點。”薩卡也注意到了這點。在足球的訓練裡面也有這樣的項目,用球踢倒遠方的易拉罐,來加強精準度的練習。
在第七次過彎之後,蘭多諾裡斯終于準備休息一下了。
他跳下卡丁車,摘掉頭盔,露出一張濕漉漉的臉,整頭巧克力色的卷毛無精打采地耷拉着。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小了,看起來沒比他駕駛的卡丁車高多少。
“喂喂喂,岑維希,你看那個——”薩卡瞪大眼睛,拽了拽岑維希。
不用他說,岑維希也注意到了。
蘭多的父親迎上剛剛訓練完的兒子,熱絡地給兒子遞毛巾,遞水,以及一個眼熟的保溫桶。
薩卡和岑維希都認識那個藍色貼着哆啦A夢貼紙的保溫桶——岑母今天上午帶走的那個。
蘭多看了一眼那個保溫桶,捏着鼻子跟他爸爸揮手。
父親顯然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蘭多根本不聽,他們兩個似乎爆發了争吵,小個子的蘭多跳起來想要跟父親叫闆,他一揮手,把保溫桶打翻。
雪白的魚湯流了一地。
“喂喂喂,岑維希,冷靜冷靜——”薩卡拽住一翻身要沖去打架的好友。
“冷靜什麼?!我要跟那小子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