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薩卡吓了一跳。
“那隻比格。”岑維希說:“那是我媽帶回來的實驗犬,我想養來着,但我媽說我要先證明自己有撫養比格的耐心和責任心。”
“現在這隻狗被寄養在理查德家,跟他們家的金毛和杜賓學習社會化。”
“其實我還要給理查德錢。”岑維希幽幽地說。
“那我說你缺錢的時候你怎麼不反駁我?!”
“我反駁了啊,而且我确實缺錢。”岑維希滿臉滄桑過後的平靜:“我已經給這收到了它咬壞理查德家具,地毯,以及草坪的賬單了。”
“.....辛苦你了,兄弟。”薩卡想了想今天上午把他溜斷氣的比格,拍了拍岑維希的肩膀。
滿足了好奇心的薩卡借口有事飛快地溜走了。
薩卡感覺這個從巴塞羅那專門飛過來和法布雷加斯吃飯的球員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哪裡陰森森的。他要了個簽名之後迅速離開。
他跑掉之後岑維希在跟皮克打了個照面,感謝這位慷慨給他提供卡丁車場地的加泰羅尼亞人。
皮克非常高大,身高超過190,是典型的強壯有壓迫感的後衛身材。這樣強勢的身材配上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龐,渾身閃閃發光的名牌和寶石裝飾,簡直把‘我是孔雀,我在開屏’寫在了臉上。
至于皮克對着開屏的那位.....
岑維希看了一眼法布雷加斯,皮克正用着一雙比他身上寶石更加明亮的藍眼睛望着小法,小法一無所覺,正在手舞足蹈地比劃着什麼。岑維希眼看他們兩個越靠越近,皮克順手拿起小法的杯子喝飲料,喝完了還遞到小法嘴邊讓他别渴着。
岑維希:.......
他覺得自己腦袋頂上亮亮的。
原來薩卡預判到了這一幕嘛。吃的有些胃疼的岑維希提出想要先走了。
皮克商業性的笑容變得真誠起來,他大力地拍了拍岑維希的肩膀,祝願他在賽車事業上獲得成功,需要什麼忙著盡管提。然後歡天喜地送走了他。
*
岑維希沒有回家,去到了皮克投資的卡丁車場子。
感謝皮克的幫助,讓本該需要家長監護才能上賽道的岑維希變成了教練監護。
卡丁車雖然結構簡單,但是破壞力巨大。岑維希覺得卡丁車更像是由四個輪子,兩個引擎,以及一個座位拼湊起來的大型玩具。
重點在于引擎。
他在美國為了敷衍系統玩過的那種不過由電池引擎驅動,最高時速可能和電動車差不多。但是這裡的卡丁車是燃油驅動,最高時速能到80,跑起來引擎轟鳴像是野獸的咆哮。兩者的區别就像是溫順無害的家養貓咪和野外捕食者那麼大。
每一次開車就像是和野獸進行一場較量。他要努力壓榨這輛車子的全部潛能,讓這頭陸地野獸插上翅膀。再次跑完一圈,他汗津津地摘下頭盔。
“nice try, ” 教練摸摸岑維希濕漉漉的頭發,誇獎的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傾瀉出來:“棒極了,你的表現不可思議(brilliant, amazing,unbelievable)岑,你真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小孩子,你才花了兩周時間就背下了這裡的賽道。”
岑維希禮貌地感謝了教練。
他其實在第一天就背下了這裡的賽道。但是現在已經是第二周了,他每天泡在這裡訓練差不多四個小時,依然沒有辦法做到到最佳走線。
每圈都有或大或小的失誤。
理智上他明确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剛剛入門的新手,而卡丁車這項運動也需要肌肉記憶,隻有積年累月的訓練才能鍛煉出對于過彎,給油,刹車的敏感度。
實際上他仍然不可避免地覺得相當挫敗。
這也是他不想告訴薩卡的主要原因——他覺得自己開的很爛。
“你做的非常不錯,進步很明顯。” 在教練離開之後,一個黑頭發的男生跟他說。“就是二号彎,松油可以晚一點的。”
岑維希歎氣。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二号彎有失誤。
如果不是這個新認識的朋友,艾利克斯·阿爾本提及,他甚至完全沒感覺到這一點。教練也沒有跟他說到。
“哎呀,教練教的都是普通走法,” 阿爾本陽光燦爛地微笑:“但是普通走法怎麼能刷出最快圈呢,走線必須要自己動腦筋,一步一步推到極限才行。”
岑維希自閉了。
他根本就沒有阿爾本說的這個推極限的意識。他當然理解阿爾本在說什麼,但這就像奧數題,他的課内題還沒有答完,阿爾本已經在跟他聊提高題的解題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