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盈悠凝視着那幅畫,輕輕撫摸畫上的人。
“姑娘。”
盈悠回頭,小丫鬟跑的氣喘籲籲,瞧着很是慌亂。
“怎麼了?”
“我今早去忠國公府問梅雙怎麼還不回來,那小厮卻說梅雙突然得了病,這段時間不能再伺候姑娘了。”
盈悠皺眉,梅雙身體可不是一般的硬朗,再者,怎麼可能回去一兩天就生病了?
“去備馬車。”
“可是...”丫鬟剛想勸阻,卻見盈悠面色陰沉的可怕,眼裡像是醞釀着狂風暴雨,她打了個寒顫,道了喏匆忙退下了。
“你冷靜一點。”582xx道,“他們應該不會對梅雙做什麼的。”
盈悠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捏着茶杯的力氣逐漸收緊:“我真是受夠了,一個兩個盡和我作對!”
“梅雙是回去看蘭兒的,眼下她被扣在那,搞不好兩個都出了事!”
她恨恨地将茶杯砸到桌上,烈火般的沖動熊熊燃燒。
“姑娘,馬車備好了。”丫鬟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得和大人那邊說一聲?”
“嗯,你去派人告訴表哥,要是我明天回不來記得去元家撈人。”
外面的風愈發大了,天色也陰沉下來,盈悠系了一件披風,白色的裙尾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姑娘,這天氣要不明天再去吧。”小丫鬟憂心腫腫,像是要哭了,“萬一下雨了...”
盈悠笑了笑,臉上的陰霾似是一掃而空,小丫鬟愣了一下。
“謝謝,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盈悠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小丫鬟臉騰的浮現一朵紅雲。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小秋。”
“小秋,我有件事要麻煩你去一趟。”
“姑娘盡管吩咐就是,不用這麼客氣。”小秋怯怯道,“是什麼呢?”
“你去法華寺找一下靈空住持,就說元五姑娘問小公子好了沒有。”
—
“你想要做什麼?”
盈悠靜靜地坐在馬車内閉幕眼神,半晌睜開眼睛輕笑道:“既然想讓我不痛快,他們也别想逞心如意。”
元府的小厮看到盈悠,頭都要大了,強撐着精神笑道:“五姑娘,您怎麼回來了?”
“怎麼,我回來還要給你們報備不成?”
“瞧您這話說的,隻是您這樣三番兩次的回來折騰,我們就算是神仙也招架不住啊。”
“梅雙呢?”
小厮摸了摸頭,傻傻道:“梅雙姐姐什麼時候回來了,我們都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盈悠停下腳步,“那蘭兒呢?”
“蘭兒?”小厮支支吾吾道,“誰知道她去哪了,五姑娘去大姑娘那問問不就知道了?”
“其他人呢?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哎呦五姑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何必為難我們小的呢?”小厮嬉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們天天在府裡,卻什麼也不知道,還是隻是欺瞞我?”
“您是姑娘,我們是下人,哪敢呐。”那小厮擡起頭,見盈悠似笑非笑,不知怎的心虛不已,忙低下頭。
“我很好奇。”盈悠看着他們一字一頓道,“是不是因為我從來不朝你們發火,也沒有像二叔母那樣一犯錯就讓你們挨闆子,所以我說什麼話你們都沒有耐心聽,我派來問的丫鬟你們也敢随便敷衍。”
“既然不想回答也不要緊,自己去領罰吧,否則我親自去鼎明祖母,到時候就不是一頓闆子那麼簡單了。”
“姑娘,姑娘!”那小厮收起笑臉,匆忙跪下道,“您知道我們的難處啊,我們不好不聽二夫人的!”
“不聽她的話會挨罰?”
那人點頭如搗蒜:“是啊,除了姑娘們還有誰能體諒我們——”
“誰說不聽我的話就不用挨罰了?”盈悠止住他的話頭,低下身,“姑娘們不罰你,你們倒慣會蹬鼻子上臉。”
“以後該聽誰的自己想好,别兩處都當不了人。”盈悠笑道,“其他人呢,誰有話要說?”
吱呀一聲,梅雙擡起頭,驚訝道:“姑娘,你怎麼來了?”
盈悠僵硬地走進柴房,看着躺在梅雙懷裡的人。
不過幾日光景,盈悠不敢把那形如枯槁的人和蘭兒聯系起來。
她顫抖的手輕輕掀開蘭兒臉上的手帕,看到傷口沒忍住眼淚。
梅雙眼眶微紅,安慰道:“已經退燒了,不會有事的。”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蘭兒回老家麼?”
“大姑娘說老太太已經準許蘭兒回去了,卻沒想到被二老爺給攔住了。”
“二叔夫還想納她為妾?”
“不是,是二夫人懷胎不穩,請了個老道士,說是要找八字合的人待在身邊照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