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也許以後會知道的。盈悠想起二姐:“陛下有沒有說這麼處理蔣曠?”
“陛下還沒拿定主意。”
“那就好,我二姐現在還是蔣家的媳婦,得趕緊讓她和蔣家斷掉關系才是。”
“如果蔣家不願意放你二姐走呢?”
“不願意?”盈悠疑惑,“他家鐵定翻不了身了,憑什麼和我家談條件?”
齊大人笑道:“你就不怕京中的人說你們元家是嫌貧愛富的勢利眼?”
盈悠不屑道:“天底下有誰不是勢利眼?我看那些落了難的官家小姐,親家要麼暗地裡想解除婚姻,要麼就往死裡排擠人家,怎麼反過來就罵人家是勢利眼了呢。”
她勾了勾手指:“如果他家不答應,還請齊大人托人把蔣曠往死裡打。”
“厲害,威風,欽佩不已。”齊南問她,“元五姑娘,還吃不吃飯了?我爹都喊了幾回了。”
盈悠已經聞到了香味:“快快,來扶我一把。”
*
回到元府,盈悠就見祖母和一群人在門口等着,她心裡一跳,看來事情鬧得太大實在瞞不住祖母了。
祖母扶着拐杖,大姐脖子都伸直了,終于看到了盈悠的馬車:“祖母,小妹回來了!”
“快,快。”祖母忙念叨三叔母,“快去瞧瞧人有事沒。”
幾個小厮擡着軟藤春凳,姐姐們湧過來準備把傷患擡到凳上,結果盈悠自己一瘸一拐下來了。
姐姐們見她還能走路:“盈悠,你不是挨闆子了嗎?”
盈悠揮揮手:“我喝了麻服散,現在沒感覺。”
“那也不行,傷就得養着。”二姐一聲令下,幾個人三兩下把盈悠挪到春凳上,擡到祖母的屋子裡去了。
祖母看了看她的傷勢,直掉眼淚,這才注意到盈悠的脖子上還裹了紗布,她左右看了一圈,發現大家都低着頭,心下也明白了,坐在旁邊沉聲道:“好啊,我老了,一個個都盡管瞞着我罷!”
小輩們一聽都說不敢,祖母捏了最沒心眼的那個:“四丫頭,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四姐“啊”了一聲,三姐知道她這個妹妹沒心眼:“祖母,也是小妹讓我們瞞着你,怕你擔心。”
“對啊祖母,反正事情都過去了。”盈悠勸道,“眼下我的事也不重要,最打緊的是二姐,快找蔣家的人商量讓二姐和離吧。”
“什麼?”
“蔣曠已經下獄了,他家多半會被逐出京城,子孫三代不可入仕,幸好二姐還沒有孩子,得趕緊讓他們分開。”
二姐垂眸不語。祖母點點頭:“好,祖母立馬派人去他家商量,多少錢都好說。”
“母親,不可!”二叔父聽說了,立馬趕過來,“咱家國公府可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徒。”
“他家道德敗壞,我們放着這個好理由不用做什麼?”盈悠不理會他,“二姐,你放心,他家若是胡攪蠻纏我就去求太後娘娘的恩典。”
二叔父還想說什麼,祖母指着他的鼻子罵:“以往你迂腐,我隻當你管着這個家隻能認死理以服衆,二丫頭畢竟也是你的女兒,你難不成要讓她繼續吃苦一輩子回不了京城!”
“母親,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祖母怒道,“你再這樣,幹脆我和其他幾個丫頭一起陪她去流放好了!”
二叔父徹底閉上了嘴巴。盈悠懶洋洋道:“叔父,如今丞相倒了,咱家該撇清關系的也該撇清才是。那蔣家和丞相關系密切,不讓二姐與蔣家斷掉那不是讓人家來彈劾麼。”
二叔父臉色瞬間變了,他之前戰隊丞相本就是想為國公府尋份保障,哪想到丞相居然倒了。眼下幸好盈悠和丞相鬧的滿城風雨,也算帶國公府重新戰隊了。
——
“盈悠,盈悠!”梅雙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時,盈悠正好在看書。
“怎麼了?”
“那個蔣家直接鬧上門了!”
盈悠奇怪:“他家這時候不該當個縮頭烏龜祈禱陛下寬容麼,怎麼還敢鬧事?”
“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蔣曠都已經被革職了,他家現在什麼都不是,全當流氓鬧事處理好了。”
梅雙憂心忡忡,“現在京城都傳遍了,說咱們國公府背信棄義,族中長輩也吵起來了,該不該讓二姑娘和離。”
盈悠大怒:“這誰在傳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