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五天,沈喬又準備進山了,這次他想打點大的獵物多攢些銀錢,所以要在山裡多呆兩天。
以往沈喬進山第一天都是帶些白味大餅,吳悠覺得沒滋沒味的,于是打算提前烙了些餅。
晨光初露時,吳悠蹲在土竈前添柴,鍋中燒得滾燙,倒了些油進去,快速的把拌好的酸菜裹進發好的面餅裡,然後用手使勁兒壓實,等到油溫上來,直接把餅子放進去,滋滋的油聲伴随着香味散發出來。
不一會兒,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油香味。
沈喬正在給獵弓繃弦,晨露沾濕了他的粗布短褐,後背肌肉随着動作起伏,顯出長期勞作練就的精悍線條。
吳悠烙好餅,留下早晨吃的一人一個,剩下的全裝起來了。她把包裹遞給沈喬,又抱了抱男人:“在外面注意安全,别太拼命。”
沈喬不舍的摸摸吳悠的頭發,轉身拿上包裹進了山。
送走沈喬的吳悠想着自己也要開始工作了,恰好楊媒婆也找上了門,說這次說親的人家離他們村子不遠就順便過來看看若是吳悠準備好了,就可以一起出去。
迫切想掙錢的吳悠想都沒想就點頭了,這意味着家裡又剩下白大娘和兩個小家夥。
囑咐吳和吳韻好好看家,又跟白大娘說了一聲,吳悠就背着大木架出發了。
一路上吳悠都很小心,她把制得的顔料放在布兜裡,暫時隻有三小罐,得省着點用。
其他的原材料她也拜托沈喬注意着,有的話多弄些。
因為跟楊媒婆出去了幾趟,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比之前熟了。吳悠就直接開口說道:“楊大嫂,我新制得了一些顔料,特别是胭脂色,用點兒在唇上,比之前更好看。就是價格有些貴。”
楊媒婆看了吳悠一眼:“吳家妹子,咱也别說那些有的沒得,你就直接說說,要多錢?”
吳悠狠狠心,說:“十個銅闆。”
“十個銅闆?什麼顔料這麼便宜?”楊媒婆笑着說道,“吳家妹子,這可不能诓騙我。顔料都沒得這麼便宜的。”
吳悠心裡直呼虧了虧了,但還是正色說道:“不瞞您說,楊大嫂,這顔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法子,沒有花銀錢去買,本錢沒有别人的高。再一個,咱們這說親的人家,也都不是大富大貴,能消費的起字畫的人家,我想做長期買賣,就沒必要喊價那麼高。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提高楊大嫂您的知名度,以後有更多的人找您。”
楊媒婆笑了笑:“你還算實誠。這麼着吧,以後有姑娘說親的人家,就用上些顔色。那男方家庭好點的人家也可用。到時候,看我眼色。”
“行,聽您的。”吳悠滿口答應。
快到晌午了,日頭曬得不行,吳悠汗水濕透了衣裳,心裡懷戀起現代的短袖短裙,肚子也開始唱起空城計。
“楊大嫂,咱們歇歇成嗎?喝口水。”
日頭明晃晃的曬着,實在是有些受不住。
楊媒婆也熱得不行,但她是走慣了的,也還算能忍受,側頭看着吳悠滿頭大汗的樣子,還是說道:“行,我們走到前面那顆槐樹歇歇。”
得了準話,吳悠提起一口氣快步走到樹下,連忙把背上的木架放下,頓時感到一陣輕松。
先坐着歇了會兒,又拿出竹筒,小心的喝了口水,再打開酸菜餅,分給楊媒婆一塊,自己滿足的咬了一口。
楊媒婆自己也帶了吃食,都是些點心,這點心也不是自己買的,都是說親人家給的謝禮,所以她吃着也舍得。不過看到吳悠遞過來的白面餅子也沒拒絕,心裡卻想着,這小妮子,吃的倒是挺大方的。
不管心裡如何想,嘴上的動作卻不含糊,對着邊沿大大的咬一口下去,酸辣的滋味頓時在嘴中彌漫,使唾液分泌得更多了,咀嚼的動作不經加快了許多。
楊媒婆吃完餅,再喝口水,很是滿足:“你家酸菜的滋味還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