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上午出發,走到日暮時分才差不多道路三灣村的地界。
因為當初隻被告知了大概方向,所以兩人隻能一路走一路問,時間也比隻埋頭趕路要過得快一些。
“山腳下的村子應該就是三灣村了。”吳悠遠遠的望着前面略顯朦胧的山腳說道。
“差不離,我們腳程加快,最好能在太陽完全下山之前趕到,不然這天氣在外面呆可有得難受的。”沈喬連頭都不擡,一直往前走着。
吳悠見狀,也不再多說,直直的往前趕。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外出幹活的人陸陸續續的從地理往家趕。
兩人還沒到村口,就遇到了扛着鋤頭的人。
沈喬上前去打了招呼:“這位大哥,請問這裡就是三灣村對嗎?”
穿着粗布短衣的漢子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似在确認着什麼,然後才開口說道:“是三灣村,不知兩位?”
吳悠連忙上前搭話:“這位大哥,我同我相公到村子裡找我相公的大哥。”
“大哥?既然是找你大哥,又為何不知這村子名,莫不是哪裡來的拍花子!”說道後面已經拿着鋤頭随時準備攻擊了。
“您誤會了,哎,說來也是家中不幸,家中大哥因為某些緣由外出了,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次也是聽說在三灣村,才邊找邊問來碰碰運氣。”吳悠怕沈喬起沖突,主動把話接起來。
似乎看他們說得誠懇,那漢子才不至于太防備的姿勢。
又問:“那,你給說說,你得到的消息你大哥在哪家?叫什麼名?”
“我大哥叫沈麥,聽人說在村裡劉春花家見過。”再不好說,沈喬還是選擇了說出來。
“劉寡婦?她家沒有叫沈麥的,隻有個滿臉胡子不愛說話的男人,我聽那寡婦喊他大生。”那漢子邊說邊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隻因關于劉寡婦家五年前突然帶了個男人回來,村裡對他們關系的猜測多的很。
沈喬聽得着急,想馬上去看看,又拱拱手道:“還麻煩這位大哥帶帶路,我門夫妻二人去見見人,要真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也好再找。”
那漢子重新把鋤頭抗在肩上,說了一句:“跟上。”就大步往前走了。
沈喬和吳悠一路忐忑的跟在後面,特别是吳悠,她對這種很偏深山的觀感不是特别好,之前跟楊媒婆出去也是因為楊媒婆對村子有了解,她才敢跟着。
現下,她和沈喬兩人,對這個村子一無所知,實在是有些害怕。
好在,那大漢确實沒騙人,一路左歪右拐的,停在了一處土胚房前。
“諾,就這兒了。”說完就轉身走了。
吳悠和沈喬在房屋前面面相觑,一時之間誰都沒向前踏一步。
沈喬長呼一口氣,走上前,拍了拍木門:“請問有人嗎?”
屋子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誰呀?”
然後木門被打開了一個門縫。
吳悠見狀,主動往前走了一步:“嫂子,您好,我叫吳悠,這是我相公沈喬。有件事想找您幫個忙,您看能否讓我們進去說?”
“什麼忙,需要我一個女人能幫?不說我就關門了。”劉春花不信這些鬼話,要不是看在搭話的是個女人的份兒上,早就把門關上了。
吳悠有些為難,她看了沈喬一眼,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嫂子。我相公一直在找他大哥,這次好不容故意在去縣城的路上才聽說了可能在三灣村的消息,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聽說您家裡五年前來了個陌生的男人,不知我們能否進去認認?”
吳悠這話一出,就感覺要着,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被人說往家裡領陌生男人,更何況還是個寡婦。
果然,劉春花眉毛一豎,指着吳悠的鼻子就開罵:“姑娘家家的說話就會造謠是嗎?什麼陌生男人,沒有的事兒!”
說着就要關門。
沈喬眼疾手快的抵住門闆,開口說到:“嫂子,您誤會了。我找我大哥五年了,我娘從我哥失蹤以後,淚水快哭瞎了眼睛,始終不願意相信我大哥已經去世了,這次好不容易得到點消息,我就想确認一下。求您了,認錯了我們馬上就走!”
沈喬說得要往下跪。
劉春花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他以前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在背後造謠的人,也有在當面開罵的,從來沒有過男人在面前哭訴,甚至要下跪的。
她不自覺的松了力氣,抿了抿嘴唇,又往屋裡望了一眼,最終說道:“進來吧。”
吳悠拉了沈喬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門。
屋子裡有些暗,劉春花放他們進來後也沒有多招呼,就往屋後面去了。
沈喬和吳悠坐在屋子的凳子上,沒有過多好奇。他們聽得到屋後面好像劉春花在和誰講話。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瘸着腿進來了。
看神情也有些激動,但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