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改變家具,實際上吳悠能做的極為有限。因為這個時候還沒有足夠舒适的海綿羽絨等産物。
棉花作為填充物又極為奢侈,或許這能賣給那些達官貴人來享受。
或許有人會說,怎麼不去找那些不穿的衣服塞進縫好的敦子裡。
吳悠隻想說,醒醒吧,還有人連衣服都沒得穿呢,哪裡有多餘的給你?
鑒于諸多原因,吳悠打算改造新的木頭家具,她想要不那麼規矩的座椅。
嗯,一些符合身體躺卧的座椅,用比較專業的話來說,叫符合人機工程學。
在去找木匠之前,吳悠得先畫圖紙。
第一款就類似昌迪加爾的款式,中間可以用藤編,也可以直接用整木塊,但是用木頭的話中間得挖出一個下凹得地方,比較符合屁股做下去的形态。
第二個就是直接用大木頭挖掉一半,然後打磨成弧形的椅子。
其他的還有些零散的東西,比如一塊直接截面切掉還帶有年輪的桌面加上一個木頭墩子的小圓幾。
這些都是吳悠作為一個設計師很常見的樣式。
畫好圖紙,她本來想直接去找村裡的五爺爺做,轉念一想,沈喬大哥好像也會木匠活。不管自己與白大娘的關系怎樣,隻是和沈麥以及劉春花是沒什麼矛盾的。
想到這裡,就拿着圖紙鎖上門回到了沈家這邊。
家裡沈喬不在,吳悠也不在意。找了兩間屋子,也沒見到沈麥的影子。
轉頭,正好見到劉春花端着衣服從外邊兒走回來。
“大嫂,大哥不在家嗎?”
劉春花把衣服放下,甩了甩手臂:“嗯,同喬哥兒一起到鎮上去了。”
“那行,我晚點兒找他。”吳悠說完,又覺得不對,“沈喬回來了?我上午才從鎮上回來。沒碰見人。”
“那可能是錯過了。”劉春花一遍搭話一邊把衣服晾在竹竿上。見四周沒人,朝吳悠使了個顔色:“弟妹,你管人可真有一手,喬哥兒前些日子跟娘之間可算不上很愉快。”
吳悠尴尬的笑笑,對于自己心裡的想法,她也不好同劉春花說道。
見吳悠不搭話,劉春花癟癟嘴,心裡不大爽快,又說道:“弟妹,我們女人,還算要為漢子多着想的,不要讓他們覺得為難。”
吳悠詫異的看了劉春花一眼,她以為按這位嫂子之前的經曆,多多少少會更為自己考慮一些,沒想到還是這種思想。
算了,人的多樣性她又不是沒見識過,隻要不理就好了。
轉身回了房間,從床底下摸出了之前藏着的十兩銀子,還有最開始給的聘禮銀子。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沒過多久,沈喬和沈麥就非常高興的回來了。
看樣子,兩人在鎮上賣野味賣了個不錯的價錢。
沈喬從懷裡掏出銀子:“悠娘,今天同大哥到鎮上,野味一共賣了五兩銀子。”
“這麼多?”吳悠有些驚訝,因為之前她向沈喬了解過一般野味的價錢,一般一頭不是很大的野豬也才一兩銀子,更不要說其他野兔子野雞什麼的了。
“是,昨日僥幸獵了頭鹿,還比較新鮮,剛好遇上酒樓想要野味,就多給了些錢。”沈喬說着,又看了眼吳悠,“我打算拿四兩給娘,一兩留着我們花用,行嗎?”
“問我幹啥,按你的想法來。”吳悠答得心不在焉,隻因她現在的心思并不完全在這裡。
聞言,沈喬有一點失落。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覺得不說點兒啥就不對勁。
“喬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聽到這裡,沈喬打起精神:"嗯,你說。"
吳悠嘴巴張張合合數次,終于發出來第一個音:“我想和娘分開吃用。”
她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想要分家。
沈喬眉頭皺着,望着吳悠。
她繼續說道:“我也不是要單獨搬出去住,就想有自己的竈。每月固定給娘花銷,至于她和大哥大嫂他們怎麼過我不想管。你能接受嗎?”
沈喬心裡不大願意,娘的身體并不好,爹又早早不在了,要是分家,不說娘會怎麼想,村子裡的其他人又會怎麼想呢?
吳悠猜不到沈喬的想法,但是看他的表情就曉得不是很願意。
眼睛瞄到旁邊的圖紙,又開口說道:“我提這個其實還因為一件事,就是這個。”
她把手上的家具圖紙遞給沈喬,讓他慢慢看着,自己則繼續說道:“這是我想做的家具圖紙,打算給大哥試試手,銀錢也按市面上的給。但是我要是給了大哥銀錢,大哥又要給一部分娘,這樣一來,不久差不多大哥在免費幫我做家具了嗎?”
沈喬聽到這裡,擡頭看了一眼吳悠。
“而且還要倒貼木材。”吳悠快速的說完就閉嘴了。
沈喬完全被吳悠給忽悠進去了,他完全忘記了要是不給大哥做,給其他人做,那銀子就全部到别人家了。
他眼神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