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憐憫的笑,同時發出恫吓:“孩子們,我不想吓得你們□□淌尿,但我實在沒有耐心和你們玩家家酒。”
塞勒斯轉了轉手腕,巨大的槍聲響起,子彈擊碎茶幾,四散的碎片劃傷了離得最近的奎蘭的側臉。
塞勒斯又舉起槍。
“是我。”
安德魯坐不住了,他背着手突然站起來。
塞勒斯笑着扭頭看他,他正要誇獎這個用充滿憤怒的目光瞪着他的年輕男孩兒,下一秒卻跪倒在地。
躲在暗處的子彈猝不及防地穿透了他的左胸,塞勒斯的嘴角溢出大股鮮血,他驚愕地看向在暗處蟄伏已久的格桑,他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後仰着摔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着,嘴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氣聲。
格桑的額發都被汗水打濕了,他專注的側臉帶着近乎冷酷的機敏,雖然看起來鎮定得要命,但在射擊過後他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
也許是繃了太久引起的肌肉抽搐,但總歸他做到了。
安德魯一臉興奮地望向格桑,這相當帥氣的一槍裡當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但他們沒有時間激動,看見塞勒斯倒地,亞瑟簡直發了狂。他的力氣大得吓人,整條沙發被他輕輕松松掀翻,他的動作又快,随手還拎起了動彈不得的奎蘭做人肉擋箭牌。
沖上去的謝爾蓋沒過上幾招,就被他一把撂倒,這位來自西伯利亞冰原的一米九俄羅斯小熊在他面前顯得嬌嬌弱弱的。半點格鬥技巧都不懂的安德魯和尤安更是送菜的存在,還沒等近身就被甩飛了,更不用說提大腿還沒有亞瑟脖子粗的布蘭妮。
這個家族裡的人都他媽的是大力士嗎,安娜真該送他們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或者随便做點别的什麼,格鬥或者殺豬,什麼都好,大可不必都擠在變态殺手這行發光發熱了。
格桑的心髒違背了他的意願一般狂跳,他的心率絕對快飙到極限了,頭昏腦漲的。他試着瞄準亞瑟,但幾次擡手都被圍着亞瑟轉的同伴從不同角度擋下,fuck,格桑從齒縫裡擠出慌張的咒罵。
眼看着亞瑟離塞勒斯脫手的槍越來越近,格桑不再猶豫,他厲聲吼道:
“都躲開!”
縱使子彈要穿透奎蘭,格桑也不再猶豫,懷着不得不狠下心的歉意,他決絕地快速扣動扳機,然而亞瑟還未倒下,他先看到了尤安驚恐到猙獰的表情。
緊接着,格桑在布蘭妮的尖叫聲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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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醒醒,你還好嗎?”
格桑在意識昏沉間聽見有人在不停地喊他,那是尤安的聲音。他想睜開眼,但眼皮沉得要命,他的頭像被人撬開一樣疼痛難忍,連兩隻手腕也傳來陣陣刺痛。
痛呼和刺耳的尖叫突然響起,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呼吸也加重了。
尤安安靜了片刻,但仍沒有放棄呼喊他,他的聲音在格桑耳邊循環播放一刻也不停,但格桑渾身難受,現在隻想好好地睡一覺,他煩躁地用力蹬腿,在經曆了真情實感的逼真墜崖模拟後,他成功将自己蹬醒了。
格桑環顧四周,壁燈處放了點好的蠟燭,借着昏暗的燭光,他絕望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關奧莉維娅的那個地下室,又回到了變态的兄弟之家。
甚至他現在的處境比奧莉維娅當時還要糟得多,不僅雙手雙腳被鐵鍊緊緊纏住,整個人還被吊在高處。
尤安、安德魯、謝爾蓋和布蘭妮也沒能逃過。
赫克托最慘,他的手腳上沒有鐵鍊的束縛,但他整個人被挂在了嵌入牆壁的大鐵鈎上。鐵鈎穿透了他的背部,他騰空在那,僅靠自己的皮肉,血液不停地順着他繃緊的想要觸碰地面的腳滴落。
他的喉嚨裡逸出痛苦的呻|吟。
亞瑟就站在赫克托面前,他手裡拿着把鉗子,正在拔他的手指甲。注意到格桑醒了,亞瑟怪笑着走來,“哈,終于醒了。”
“感謝你,澤維爾終于像個男人了。”
“哎,賤婊子,真的,你幹得不賴嘛。你把他氣瘋了,那個小瘋子正等着你呢,要我說,他也許會把你的肋骨敲得哐哐響呢。”
亞瑟表情誇張地沖着格桑擠眉弄眼。
格桑表情僵硬,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再次見到澤維爾的可能。
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