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帆一時間無地自容，他在格桑看向他的瞬間低下頭，恨不得能把頭埋到地底下。這副樣子惡心死了，才不要被格桑看到。

格桑為什麼又要來，他惡狠狠地咬着唇，連帶着有點兒恨上總愛管他閑事的格桑來。

“操，看夠了嗎？”

羿甯站起來搡了格桑一把，他一腳把桌子踹遠，煩躁地搖鈴叫保安。

“他欠你們的已經還清了，我會報警的。”

格桑蹲下來解喬一帆手上的繩子，這繩結打得馬馬虎虎，他一下就解開了。他伸手要抱喬一帆，但喬一帆一動不動，像是吓傻了。

格桑放緩了聲音安撫他：“喬喬，别怕，我們回家。”

“格桑，我覺得喬喬現在應該不想和你走，不信你問問。”

王連溪人已經端着酒杯繞到了沙發後頭，生怕被這頭的戰況波及到。他輕咳一聲，說話的語氣很真誠，他是真挺喜歡格桑的長相的。

格桑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自顧自把要做出要抱人的姿勢。

喬一帆怎麼可能願意留在這。

他耐心地小聲問喬一帆是不是哪裡痛，喬一帆一聲不吭地跪坐在地上，在格桑的手快碰到他的時候猛的後退，又躲回桌子底下。

格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茫然地眨眨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

“是我願意留在這兒的，你走吧。”喬一帆把頭埋在腿上，聲音悶悶的，自暴自棄道：“格桑你快走吧，我就喜歡和大家玩，羿甯是我男朋友，他不會害我的。”

王連溪微笑着看向格桑，這當然在他的意料之中，羿甯說的沒錯，用點手段吓唬吓唬就學乖了，不敢反抗的。

喬一帆嘛。

這麼蠢。

關延喊格桑走，格桑沒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在說什麼啊，喬一帆。剛剛不是還在哭嗎，臉上有巴掌印，眼睛還腫着，怎麼會願意呢？

羿甯又冷笑着推他一把：“快滾吧，聽不懂人話嗎？喬一帆是我的。”

包房裡的冷氣開得比出租車還足，雖然沒蹲多久，但格桑的頭已經開始暈暈乎乎了，整個人頭重腳輕的。

冷不防被羿甯用力推，格桑一下子撲在地上，喬一帆下意識伸出手，很快又縮回去，他身上的衣服又短又露，伸出來的手都在抖。

格桑後知後覺地爬起來，其實不怎麼痛，主要是暈，就是他的便攜小相機壓壞了，很可惜。

“喬喬。”他又叫了一聲，沒得到回應後突然不聲不響地站起來，然後扭頭一把擰住羿甯的胳膊将人掼在桌子上，他高高舉起拳頭。

“格桑！”

關延急忙叫住他，打了羿甯這事就不好收場了，羿甯下手陰得很。

看着羿甯受到驚吓的表情，格桑沒什麼感情地笑了一下，他的拳頭落在羿甯臉旁邊，砸扁了喝空的啤酒罐：“傻逼。”

格桑大步往外走，腳步越來越慢，等到了門口，他還是忍不住喊：“喬一帆，我真的走了。”

依舊沒有回應。

格桑被關延拉出了包房。

他腦子暈暈乎乎的，喬一帆已經和小時候不大一樣了，隻是他還把他當做記憶裡那個撿别人不要的衣服穿，常常縮在角落裡望着包子鋪流口水的小瘦猴。

但有些地方還是沒變，明明老被人騙還想着去騙人。

這麼天真。

關延帶着格桑往前走，他的餘光一直在偷偷觀察他，格桑的表情看起來很沮喪。

這時候看起來這麼脆弱了，當初和他斷聯系的時候怎麼心狠得要命。傻逼呆子喜歡上了一個賤人，爛鍋配爛蓋，關延冷着臉在心裡罵了一通，還是不大解氣。

他決定好好折磨格桑一把，這麼想着，他讓格桑坐上了他的寶貝摩托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