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的最後一日,祝竟遙身姿筆挺,穩穩地立在比武台上。她一襲月白色勁裝,衣角被罡風獵獵鼓起,勾勒出修長身形。
打了一場又一場的比試後,祝竟遙已是積分榜第一。
那雙眼仿若寒星,銳利地掃過台下衆人,目光所及之處,衆人紛紛避開她的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祝竟遙唇角微微上揚,帶出一抹傲然的弧度,百場試煉,她場場獨占鳌頭,将一衆挑戰者打得心服口服。
此刻,台下一片寂靜,無人再敢站出來挑戰她。
她不緊不慢地轉身,邁着沉穩且自信的步伐走下比武台,背影在夕陽的餘晖下拉得悠長,透着遺世獨立的孤寂。
在她心中,強者之路本就該是這般,一路過關斬将,無人能擋,勝利于她而言,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自然也掀不起太多情緒波瀾。
試煉結束,閑來無事,祝竟遙踱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
街道兩旁,小販們扯着嗓子叫賣,糖葫蘆、糖人兒的香氣混着人群的喧鬧彌漫開來。
行人摩肩接踵,可她卻仿若置身事外,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将她淹沒。
記憶裡,母親面容溫婉卻又透着堅毅,輕聲在她耳畔呢喃:“這世道對女子不公,若想活得好,便要比男子更強。”
那時的她,還是個懵懂的少女,卻将這話刻進了心底。現在踏入修真界,她更是深刻領會了其中含義。
這修真界,奉行弱肉強食的法則,強者高高在上,弱者隻能任人欺淩。
唯有站在巅峰,手握實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不被他人肆意踐踏。
想到此處,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光。
正沉思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祝竟遙擡眸望去,隻見一群人正圍着一個少年拳打腳踢。
少年蜷縮在地,雙手緊緊護住腦袋,毫無還手之力。
他衣衫破舊不堪,滿是補丁,血迹斑斑的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一道道淤青和傷痕交錯,顯得格外凄慘。
“呵,廢物。”祝竟遙不屑地冷笑一聲,雙手抱臂,冷眼旁觀。
在她認知裡,修真界本就如此,弱者被欺負是常态,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可看着那群人越打越狠,少年的身軀在拳腳之下不斷顫抖,她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煩躁。
直到那群人打累了,罵罵咧咧地準備離開,祝竟遙才緩緩抽出腰間長鞭。
她動作優雅,像是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長鞭入手,輕輕一揮,鞭梢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啪”的一聲脆響,驚得衆人一顫。
這一鞭,精準地抽在一人背上,那人瞬間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各位,玩得挺盡興啊?”祝竟遙慵懶地開口,語氣中滿是譏諷。
她聲音不大,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讓那群人紛紛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那群人回頭,見是個少女,頓時火冒三丈。
為首的橫肉男滿臉橫肉抖動,惡狠狠地瞪着祝竟遙:“小丫頭,少管閑事!你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嗎?識相的就趕緊跪下磕頭認錯,否則……”
話還沒說完,祝竟遙的鞭子便如一條靈動的毒蛇,迅猛襲來。
她眼神瞬間冷若冰霜,手中長鞭揮舞得密不透風,鞭影翻飛,讓人目不暇接。
那群人被打得措手不及,隻能抱頭鼠竄,狼狽地消失在街道盡頭。
祝竟遙收起鞭子,穩步走向那少年。她步伐輕盈卻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少年的心尖上。
“喂,沒死就趕緊爬起來。”她伸出腳,輕輕踢了踢少年的腿,語氣中滿是不耐。
少年費力地擡起頭,陽光刺得他眯起眼睛,眼中滿是迷茫與恐懼。
他隐隐約約聽到祝竟遙說:“你這麼沒用,還連累我被嘲笑。所以,你得向我賠罪。”
“對……對不起。”少年聲音微弱,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他嘴唇幹裂,嘴角還挂着一絲幹涸的血迹,模樣可憐極了。
看到這張臉,祝竟遙挑起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谑:“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如你當我的奴隸吧。雖說你是個廢物,但有我祝竟遙護着你,也不算辱沒你。”
少年愣住了,眼中寫滿震驚與疑惑。他下意識地搖頭,拒絕了祝竟遙的提議。
即便身為弱者,他也有自己堅守的尊嚴,不願輕易淪為他人的奴隸。
“啪!”鞭子重重地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祝竟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最厭惡别人拒絕自己。“不識好歹。”她轉身便走,背影透着決然。
少年掙紮着想追上去,卻因傷勢過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望着祝竟遙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
他痛恨自己的弱小,無力保護自己,更恨自己拒絕了祝竟遙的好意。
祝竟遙大步流星地走着,心中怒火熊熊燃燒。“我難得發一次善心,他竟敢拒絕?真是活該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