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引玉的耳尖瞬間紅得滴血。

這個問題他曾在無數個星夜反複描摹：或許是論道台上那道劈開晨霧的劍光，或許隻是某日檐角風鈴輕晃，她随手抛來半塊桂花糕時揚起的眉梢。

“大...大概是......”少年喉結滾動，腰間玉佩的流蘇纏住了她劍穗上的銀鈴，“你拿劍指着我說'再跟着就剁了你喂靈獸'的時候......特别......”

“特别什麼？”她尾音上揚，劍穗銀鈴随着前傾的動作叮咚作響。

“特别像師尊養的那隻雪貂。”蔣引玉閉眼破罐破摔，“炸毛的樣子......很......”最後幾個字消弭在喉間，卻見祝竟遙突然笑出聲來。

晨光透過她發間的金絲蝶翼，在少年襟前灑下細碎光斑。

“傻子。”她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發頂，驚得蔣引玉屏住了呼吸。

這個動作太過親昵，近得能看清她腕間赤玉镯裡遊動的金絲。

遠處傳來弟子們晨練的呼喝聲，他卻覺得天地間隻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你就不怕......”他嗓音發顫，餘光瞥見幾個路過的弟子，“不怕随師兄誤會？”

祝竟遙作勢要收手，卻被少年抓住衣袖。蔣引玉低頭将發頂往她掌心蹭了蹭，活像隻讨要撫摸的靈狐：“再...再摸一下就好。”

他聲音悶悶的，發間檀香混着她掌心的藥香，竟比最上等的安神香更讓人沉溺。

祝竟遙望着少年發間歪斜的玉冠，忽然想起從前做任務時撞見的情形。

彼時蔣引玉正被三個蒙面修士圍攻，寒月劍斬斷最後一人手臂時濺在他眼角的血珠，此刻早已了無痕迹。

這個總在她面前手足無措的少年，原是能面不改色挑斷人手筋的狠角色。

“我要去練劍了。”她驟然收手，绯色衣袖拂過少年驟然失溫的指尖。

蔣引玉望着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将殘留着餘溫的掌心貼上心口。

随後，祝竟遙潇灑利落轉身走人，像是要抛開這突如其來的複雜情緒。

蔣引玉失神地望着祝竟遙遠去的背影，滿心的失落與不舍。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謝有儀恨恨地揪下了一把草洩憤，眼中滿是嫉妒與不甘。

祝竟遙今日心情頗好，回到住處後便投入到練劍之中，時間在她的揮劍中悄然流逝。

三宗比試她志在必得第一，同期弟子中，她的修為已相當出衆，但她仍有些擔憂賢麟秘境之事。

在那神秘的劇情中，男女主在裡面獲得了無數機緣，幾本珍貴的劍譜和心法，還有那号稱可以活死人的琴骨，都讓她心動不已。

“感興趣的話，就要不擇手段的拿過來。”這是祝竟遙的做事準則，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修煉和突破，她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祝竟遙如今已是金丹後期，以她的天賦，努努力突破元嬰并非難事，想到這裡，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然而，到了三宗比試這天，祝竟遙卻始終沒能突破。

明明隻差一點點，可這關鍵的一點卻如同隔着一層無形的紗，她始終抓不到。

她找了很多人與她比試，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她不禁疑惑，難道是那些人不夠用心？

但她很快調整心态，不論是否突破，她都堅信自己會是這次比試的第一。

而且她内心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比試完，她一定能突破。

祝竟遙剛踏出院門，就看見早已等候多時的蔣引玉。

他站在樹下，身姿綽約，陽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蔣引玉看到祝竟遙出來，興高采烈地招着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可祝竟遙隻是盯着他，一步也不動。蔣引玉内心有些挫敗，但很快又振作起來，興沖沖地朝着祝竟遙跑過去。

“遙遙，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呢？”蔣引玉有些羞澀又忐忑地看着祝竟遙，眼神中滿是關切。

祝竟遙輕輕反問了一句：“遙遙？”

“咳咳，我看話本子裡都是這樣。”

蔣引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泛起了紅暈，他希望祝竟遙可以不在意他這樣的稱呼，這樣在旁人看來他們會更加親密，而他自己心裡也會覺得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