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竟遙被困在這神秘大殿之中,周遭的一切都透着詭異。
她急促地喘息着,雙眼警惕地掃視四周,每一寸空氣裡都仿佛潛藏着未知的危險。
“這老頭在耍我?還是想試探我?”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不斷盤旋,攪得她心煩意亂。
此刻,她滿心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至于在這裡所受的屈辱,她已在心底暗暗記下,等着日後一并清算。
沒錯,她就是這般小氣又自私,過往的經曆讓她深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祝竟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仔細細地觀摩整個大殿。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地掃過每一處角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迹,試圖從中找到能逃離的機關。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沉重一擊,每一塊牆壁都平整光滑,觸感冰冷而堅硬,沒有一絲縫隙,仿佛在無情地宣告她的尋找隻是徒勞。
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她的心跳愈發急促。
祝竟遙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後,一咬牙,将師傅留給她的保命符紙緊緊攥在手中。
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願動用。
“轟!”随着一聲震天巨響,符紙釋放出強大的力量,整座宮殿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瞬間化為廢墟,磚石瓦礫四處飛濺。
祝竟遙滿心期待着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可當塵埃落定,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如墜冰窖——宮殿之外,依舊是一模一樣的宮殿。
祝竟遙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對着空蕩蕩的四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恭敬有禮:“敢問前輩,這是何意?”
她實在不願再像隻無頭蒼蠅般,在這無盡的宮殿迷陣中盲目打轉。
“祝無思的女兒,連此等雕蟲小技都需要靠外力?”一道蒼老的聲音悠悠響起,聲音裡帶着似有若無的嘲諷,直直鑽進祝竟遙的耳中。
祝竟遙聽了,差點忍不住當場翻白眼,心中暗自腹诽:這老頭,自己躲在暗處故弄玄虛,還有臉嘲笑我?
但她面上依舊維持着平靜,沒有吭聲。
“不若就留在這裡,陪我一起修煉吧。”那聲音再次響起,透着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祝竟遙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看似尊敬,實則滿含嘲諷的笑容,說道:“前輩真是說笑了,我是活生生的人,而您隻是一縷殘魂,如何能作伴?”
“有趣,有趣。”那蒼老的聲音發出一陣怪笑,仿佛對祝竟遙的回答十分滿意。
祝竟遙在心裡狠狠吐槽:有趣你個大頭鬼,等我出去,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既然小友不願,那老夫也不強求了。隻是,聽老夫一句勸,惡氣纏身,不利修行。”
話還在空氣中回蕩,祝竟遙隻覺眼前白光一閃,下一瞬,她已被送出了小秘境。
“真是莫名其妙!”祝竟遙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剛站穩身形,迎面便遇上了謝有儀。
“祝師姐!”謝有儀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那模樣,仿佛是在黑暗中漂泊許久的人終于看到了燈塔。
這些日子,他踏遍秘境的每一寸土地,曆經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祝竟遙。
“何事?”祝竟遙眉頭微皺,語氣裡滿是不耐。
她實在不願與謝有儀過多糾纏,此刻的她,滿心都是修煉和複仇的念頭。
“祝師姐打算何時離開秘境?”謝有儀小心翼翼地問道,見祝竟遙不回答,又連忙補充道:“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想和祝師姐一起出去。”
說着,他還連連擺手,生怕祝竟遙誤會他有什麼不軌之心。
“那你就等着吧。”祝竟遙扔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轉身欲走。
謝有儀見狀,趕忙緊緊跟上,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祝竟遙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來,無奈之下,隻好拔劍相向。
寒光閃爍的劍尖直指謝有儀的咽喉,她面色冰冷,質問道:“謝師弟,你到底想做什麼?”
“對不起師姐,我隻是想跟着你。”謝有儀可憐巴巴地望着祝竟遙,眼神中滿是哀求。
“跟着我做什麼?”祝竟遙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師姐,你不要讨厭我好不好?”謝有儀說着,眼眶都紅了,那模樣,活像一隻被主人抛棄的小狗。
祝竟遙對此卻不為所動,男人的這套小把戲,她早就看得透透的。
她隻是冷漠地看着謝有儀,一言不發。
下一刻,謝有儀竟直接蹲在祝竟遙身前,像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蹭着她的腿。
“夠了!”祝竟遙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将謝有儀推開。
刹那間,謝有儀的眼淚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師姐,我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師姐如此厭煩。”
“你的存在就讓我厭煩。”祝竟遙冷冷地抛下這句話,拍了拍裙擺,轉身離去,留下謝有儀一個人癱坐在地,滿心的絕望與無助。
謝有儀就那樣癡癡地坐在地上,也不知坐了多久,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心也仿佛被一層厚厚的冰包裹,沒了溫度。
“行了,你還要坐在這裡多久?也不怕别人看笑話。”不知過了多久,祝竟遙的聲音再次傳來。
謝有儀緩緩擡起頭,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到祝竟遙的時候。
那時的祝竟遙,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渾身散發着冰冷而迷人的氣息,問他願不願意成為她的奴隸。
如果能再來一次,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答應,在他心裡,成為了他的主人,就再也不會被輕易抛棄。
眼見謝有儀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祝竟遙的耐心終于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