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向外界尋求幫助。
一個傭人阿姨不夠,又找來了幾個。
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她從他懷裡解脫出來。
溫袅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上面都被他捂出了紅印。
傭人們在一旁偷偷笑,她的臉騰地一下變紅。
溫袅指了指陸修慈:“他發燒了,請幫他找一下醫生。”
一個傭人阿姨突然緊張起來,連忙撥打了醫生的電話,然後把電話交到了溫袅手中。
溫袅連連擺手,她最害怕接電話了,也害怕給人打電話。
可是傭人們看起來比她還着急,一個勁兒地跟她比劃。
大概意思她懂,這裡會說話的,就她一個。
溫袅無奈地接過,還沒出聲,就聽到了不耐煩的罵聲。
“你神經病啊?不是說讓你照顧好自己身體嗎?沒事兒别來煩我!”
溫袅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
對方呼吸一滞,試探地問道:“溫袅?”
“嗯……您好,陸醫生。”
她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隻是看手機上的備注,是陸醫生。
對方突然痛苦地叫嚷起來:“哎呦,别别别,千萬别這麼喊我,折壽。你喊我陸湯就行。”
“陸湯,陸修慈生病了。”
“沒事兒,他死了才好,不用管他。”
溫袅看了看手機上的備注,确認自己沒有打錯電話。
不過,這真的是醫生能說出來的話嗎?
“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挂了啊。大半夜,你不睡覺,我還要睡。”
溫袅也确實不想管陸修慈,但是她真的怕他燒出個什麼好歹。
她沒有害過别人,也沒有讓别人因為她,而受到傷害過。
小的時候,她生病不愛吃藥,爸媽就跟她說,發燒可大可小,有耽誤病情的孩子,燒了一夜就燒傻了,還有身體裡有炎症的,把器官都給燒壞了。
在溫袅的印象裡,發燒一直是件很嚴重的事。
特别是像陸修慈這樣,高燒不退的。
溫袅難堪地在電話裡講道:“求、求您,過來救救他吧。他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嚴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等着,馬上到。”
溫袅并沒有等很久,大概連三分鐘都沒有,别墅的門就被打開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本來别墅的位置偏遠,她還以為對方要很久才過來。
怎麼過來的這麼快?
陸湯看出來她的疑惑,笑了笑說道:“我就住隔壁那棟别墅。傭人們不敢去喊我,每次都被我罵回來。我雖然是他的家庭醫生,但根本不想給他治病。”
溫袅看了看燒得不省人事的陸修慈一眼。
覺得,他人緣不好,似乎也正常。
不過未免有些可憐,連醫生都不喜歡他。
大概是苛待人家醫生了。
陸湯打了個哈欠,開始從藥箱裡翻找着東西,準備給陸修慈配藥。
“你還不知道吧,他是我哥,二伯家的,我爸排行老三。”
溫袅大吃一驚。
啊,原來他的親戚也不喜歡他啊,那真的有點慘了。
陸湯一邊配藥一邊說道:“陸修慈從小體弱,家裡本以為養不活,就高薪聘了私人醫生給他。”
“結果,在他成年那天,私人醫生被收買,差點沒藥死他。”
陸湯說完,看了溫袅一眼:“心疼了吧!”
她連連否認:“沒有的事。”
陸湯冷笑一聲:“哼,沒有最好!這就是個逼人。我跟他同歲,隻差幾個月,他從小就跟誰都不親近,隻跟我最好,你知道為什麼嗎?”
溫袅搖頭。
“開始我也不知道,以為我真的對他多重要,什麼事都跟他說,也願意跟他商量。結果,高考報志願那天,他改了我的志願,讓我學醫。”
“錄取通知書下來,我才知道志願被改了!我跑去跟他大鬧,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不等溫袅回應,他就自顧自地說道:“這孫子說,爺爺說了,陸家掌權人的身體信息,不能随便給外人看,最好是交給知己的人。”
“我上去就打了他一拳,問他,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他說我的意願不重要,一切都是為了陸家的未來。”
溫袅感到一陣心驚。
原來,陸修慈從小就開始布局,操控他人的人生了。
陸湯諷笑一聲:“更可氣的,你知道是什麼?爺爺根本沒說過這種話!爺爺甚至從沒說過,讓他做陸家的掌權人!媽的,他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現在呢?同樣是三十五歲的人,人家是陸氏集團的總裁,我不過是他的私人醫生。隔壁的别墅,是他買給我的,你以為是對我好?才不是。他怕我接觸外界,讓外人有可乘之機,隻允許我住在那裡。每天派專人24小時看守,跟看犯人一樣!”
“我從畢業後,就被他關在那棟别墅裡了,從來沒見過外面的世界。陸修慈說,這是把我當自己人才這樣。溫袅,你可千萬别被他當自己人啊!趁着沒領證,能跑趕緊跑吧。”
溫袅認真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跟他領證了,但是領證了也是能跑的。
她并不準備待在他的身邊。
陸湯搖晃着手中的藥劑:“要不,咱倆合夥藥死他算了。到時候,我要進去了,家裡能撈出來。你就裝什麼都不知道,當我是正常的行醫失誤。這樣咱倆就都解脫了!”
陸湯的話不像假的,他的精神狀态也不像演的。
一個醫學高材生,被關在别墅裡這樣久,瘋了好像也正常。
誰能不瘋啊?
不過,溫袅還是拒絕了陸湯的提議。
“先給他治病吧。他是個壞人,但是我們不能跟他一樣。”
陸湯聽完大為震驚:“你怎麼回事啊?他這是純壞的事兒嗎?這是複雜型的反社會人格變态啊!你沒發現,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根本不管别人的意願嗎?”
“他完全不把别人當回事的。所有人的人生,都可以為他的目的而犧牲。他心裡也不是裝着陸氏集團,而是完全隻有他自己。真的,你要是剝開他的心,裡面找不見别人,隻有他這個冷漠批!”
溫袅剛想說話,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聽聲音是她的手機,她根據聲音來源,找尋着詳細的位置。
最後,在陸修慈的睡衣口袋裡找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他偷藏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