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雲峰回來後,不出意外地,傅翊開始和阮平分房睡。
幾天之後,直接人都消失了。
阮平在心中冷笑不已,現在才來跟她玩守身如玉那一套!簡直招笑!
她倒要看看,他能守多久!
十天。
她預測,不出十天,傅翊就會乖乖回來。
他那個大豬蹄子,嘗過肉了,還能繼續過素日子?
她不相信!
可惜,她猜錯了。
十天過去了,十一天過去了,十二天過去了,傅翊還是沒回來。
大冬天的,沒人暖被窩,阮平睡得有些寂寞。
尤其,她最近正在研究的那個詩人,好死不死還寫了幾首纏綿悱恻的豔詩,阮平看得是心旌搖動,荷爾蒙翻湧。
狗男人!
阮平在心裡罵罵咧咧。
沒想到最後撐不住的人,不是傅翊,是她自己。
“去給你們主子遞個話,我有事找他。”她從來不委屈自己,當天就給周媽媽下了命令。
周媽媽沒把她當正經主子瞧過,聽到吩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公子想來的時候自然會來,他不來,說明有正事忙着,您耐心等着就是了。”
阮平一點不慣着她:“我隻說這一次,至于聽不聽,傳不傳,是你的事。”
“但願你是得到過他明确的指令,說可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否則……”
她冷笑一聲,不再和周媽媽廢話,回屋做自己的事去了。
不管周媽媽如何抉擇,她都有後手,要是傅翊全然不想理會她了,今後,她也該換一種活法了。
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最終,周媽媽還是派人去傳了話,雖然她覺得阮平不會有什麼正經事,就是在沒事找事。
可無論是不是正經事,她一個下人,都不可以自作主張截下阮平的消息。
消息遞到傅翊那裡時,他也有些驚訝,這是阮平第一次主動找他。
以前,幾個月沒去宅子的時候也有,但阮平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從來不過問,更不會叫人來找他。
和周媽媽一樣,傅翊也想不到阮平能有什麼正經事。
但他還是回去了。
萬一呢?
她難得找他一次,或許是真遇上了什麼難題。
結果,不出他所料,阮平找他沒什麼正事。
“我有一首詩看不懂,想問問你。”她看到他後,一本正經地道。
接着就開始殷勤地給他布菜、盛湯。
全是……滋補腎氣的菜。
傅翊不禁有些好笑,這小算盤,打得也太明顯了。
“最近公務是不是很多?很忙?”阮平一臉關懷地道,“都瘦了,來多吃點,我特意囑咐了胡大娘做的。”
傅翊不置可否,很給面子地吃了一些。
晚間,那首難住阮平的詩,也擺在了他面前。
“這一句是什麼意思呀?”阮平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明知故問。
傅翊挑了挑眉:“你不知道?”
阮平一臉清白:“不知道。”
傅翊輕笑一聲,一手舉着詩集,一手挑開她的腰帶,“現在明白了嗎?”
計謀得逞,阮平得寸進尺,整個人都攀在他身上,附耳呢喃:“原來是這個意思,那,下一句呢?”
溫熱的氣息打在傅翊的耳側和頸間,撩得他心猿意馬。
他依舊舉着詩集,目光卻緊緊地鎖在阮平身上,剛才匆匆一掃,整首詩已經在他腦子裡了,不用看,他也知道下一句是什麼。
他盯着阮平的眼睛,右手緩緩擡起,一支接着一支,解下她頭上的發簪,任由青絲如墨般傾瀉而下。
“是這個意思。”
他将手移到青絲之下,撫着她的後頸,迫她揚起修長的脖頸,輕輕落下一吻,不待阮平問,就主動道:“這是第三句。”
接着,他含住她的雙唇,碾着她的舌尖,給了她一個綿長細密的吻。
阮平渾身一顫,閉上眼睛,追索着他的唇舌。
詩集應聲落地,傅翊空出左手,摟住她的腰,把她牢牢鎖在懷裡,唇齒間的力度逐漸變得粗蠻而霸道。
桌椅碰撞,阮平撐在桌面上,學完了整首詩。
傅翊是個好老師,為了讓她理解得更透徹些,又把她抱到床上好好溫習了幾遍。
第二日,阮平再醒來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接下來,他依舊是長期不着家,偶爾回來的一兩日,也會在書房忙到很晚。
阮平這才明白,他不回宅子,并不完全是因着白月光的緣故,而是真的在忙正事。
此後,阮平無事不會去打擾他。
有事,則立即叫人傳話給他,絕不耽擱。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是需要男人暖被窩的,傅翊把被窩暖熱了,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很多生理與心理上的問題,都是堵不如疏,一直堵着,會不利于身心健康的。
阮平向來保重自身。
傅翊也終于發現,阮平都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找他了——需要床伴的時候。
除了這些時間之外,其他時間,不管他多久沒回去,她都不關心、不在意,更不會體貼地囑咐廚娘給他做滋補的飯菜。
完全就是把他當成了工具人,用完即丢。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傅翊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她和他,究竟誰是誰的外室?
那自然,阮平是她的外室。
這一點,不隻宅子裡的人,現在連傅家的人也知道了。
傅翊帶着阮平堂而皇之地出入京城各處盛景之地,看見的人不在少數,久而久之,也就傳進了傅家人耳中。
邢表妹,氣炸了。
尤其,在看清阮平的相貌之後,她差點氣得厥過去。
邢玉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和等待,全都成了一場笑話。
傅翊至今沒有放下楊茹雪,為了慰藉情思,甚至不惜找個一模一樣的替身在身邊,這讓她何其難堪?